“你小子離我遠點!”人比花嬌固然讓人賞心悅目,可那人若是個男人。就讓人太膈應了!
江瑾瑜反而又往他身邊移了幾分,卻是斂去邪肆,眯眼看了看花叢中的幾個身影嚴肅道:“阿蓉不能嫁給那個畜生!”
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指旋轉著芙蓉花在鼻端輕嗅,猛然指向一人,“她,不能嫁入冷家,更不能成為你的人!”
朱逸博微微一驚,“你不會是來真的吧?”隨即兀自咂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你確定那個女子宜其室家?”朱逸博一想到自己在廳外的所聽所見。不由感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芙蓉顏冰雪姿,卻是鬼魅心伎倆肝。表裡不一,一個兩個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今兒我可算是開了眼!”
江瑾瑜撇嘴努向芙蓉園,“也包括那位?”
朱逸博又踹了江瑾瑜一腳,視線也望了過去,看著那秀雅婉約。淺笑行字的女子,得意道:“她自是個與眾不同的!”
江瑾瑜扯了唇角不以為然,心中對與眾不同自是另有想法,但是,他這輩子絕不會對任何一個人透漏,這是屬於他的邂逅和秘密。
他慵懶的撐起身子。盯著滿目嬌花嘆道:“繁花漸欲迷人眼,卻是東風亂我心!”
莫名其妙!朱逸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搖頭問道:“謝夫人身上的毒如何了?”
江瑾瑜忽然頓了頓。眼神冰冷陰鷙,瞬間散發一種濃濃的冷煞的氣息,盯了那林中嫣然巧笑的女子,神色愈發晦暗複雜,半晌才道:“我已經找到破解之人了。”
朱逸博一愣。“哦?是誰?”
江瑾瑜深看了一眼,卻是扭頭閉目。抿唇不語,朱逸博大驚,“瑜,該不會是”
餘暉斜移,天色漸晚,剛剛還是霞彩萬丈,眨眼月朗星疏,一輪圓月靜懸西天。
臨水的兩層望月亭華燈結綵,玉酒生香,二樓,華美的金紗華帳將玉宇亭廊幔遮,女子們淺笑竊語帳內,樓下是一眾喧譁嬉鬧的富貴俏公子,月上柳梢,佳人朦朧在側,景美、人美,連人的心境不知覺的都纏綿悱惻起來
太子妃落筷斂了唇角,內侍上前伺候,眾人也立刻起身表示吃好了,侍婢飛快的撤置了杯盤,又擺上精美的月餅、點心、丹桂瓊漿,每人旁邊又安設了寶墨香紙,帳外已經有內侍回報香案設好了,請太子妃帶眾拜月。
忽聽又一內侍唱喝:“融貴妃到!”
頃刻一隊衣著華麗、面容俊俏的綵衣侍婢垂眉斂目的自橋廊上嫋娜聘婷而來,最前面是一位搭著內侍手臂的女子,遠遠看去,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
待到近處,丹丹卻是暗自一驚,來人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顆點櫻桃,其靜若何,松生空谷;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莫怪乎融貴妃雖只誕下一位小公主,卻多年盛寵不衰,更保得紈絝風流的融世俊富足平安無人動得,這樣的女人,惑得君王,鬥得朝堂,必是個宮鬥奇葩,比冷君敏只贏不輸。
冷君敏本就不甚愉悅的面色更顯森寒,她勉強堆了笑意迎了上去,眾人俯身拜禮,丹丹只顧留意冷君敏和融貴妃的舉動,一旁的春芙卻悄悄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江夜蓉也對著她伸手一指。
丹丹的臉色陡然一變,在融貴妃的內侍身後緊跟了一名女子,那模樣怯雨羞雲,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加之一身梅花妝扮,不是她的庶妹艾冬梅又是哪個?
這女人怎麼跑來的?娘必定不會允她出府,竟然能跟在融貴妃身後,真是好手段,自己真是小瞧了她!
江夜蓉輕語道:“真不是個簡單的人兒,心狠、手辣、臉皮厚,你要小心了!”
太子妃與融貴妃微微推卻了一番,便理所應當的命人撤了幔帳,居在上首率眾人斂膝拜月,丹丹心緒不寧的隨著眾人跪拜,將視線定格在了一直在融貴妃身側的艾冬梅身上,心底隱隱不安。
“這位是艾大小姐吧,貴妃娘娘有請!”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將丹丹嚇了一跳,前頭太子妃已經起身落座。
丹丹只得跟了那內侍前去,知道融貴妃忽然召見必與艾冬梅脫不了干係。
融貴妃靜靜打量她半晌對著太子妃笑道:“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果然這姐姐更勝一籌!”這話自是拿她與艾冬梅做的比較。
一旁緊緊盯著丹丹的艾冬梅忽然面色一僵,死死的咬了唇,猛然又暗自驚喜,融貴妃瞧不上她,那她就不用怕再被娘處心積慮的謀劃將她嫁給融世俊了!
這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