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惜雪立刻調皮的做了個洗耳的動作。
丹丹笑著拍了她一下,看了看滿目雲錦似的芙蓉,又看看阮聽白笑的明晃晃的一口小白牙,微微思索了一下,心中已有腹稿。
“千林掃作一番黃,只有芙蓉獨自芳。顧盼嫣然檀含貝;臨花照影醉秋霜
。”純做一首對她有些難度,但是東拼西湊她還是很拿手的,不是說會背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謅嘛,果然不假。
“臨花照影醉秋霜,好詩!”葉青桐立刻呼贊,筆走游龍將詩提在畫上。
江夜蓉邊笑邊撇嘴。“我說吧,就她慣會裝!明明是個才情高手、熊心豹膽,偏在太子妃跟前裝大老粗、小可憐,我說了你們偏還不信,這下可信了?”
幾人含笑點頭,阮聽白拍手道:“陳嬤嬤果然厲害,有青桐和丹丹,今兒咱們必定會贏!”
丹丹翻個白眼,這幾個主這麼熱衷於贏,難道看上了第一龍孫?
江夜蓉悄悄指了指葉青桐。頗有深意的對她使了個眼色,丹丹頓時明白原來是葉青桐喜歡皇太孫,今晚挑明瞭要與沐冰蘭比試。莫非沐冰蘭也喜歡皇太孫?可是沐冰蘭明明喜歡的是冷君奕,難道?
丹丹猛然想到一個可能,心驀的一沉,那對沐冰蘭一往情深的冷君奕怎麼辦?
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丹丹自嘲苦笑。自己操的是哪門子心,人家兩人的事又與她何干?果真情比金堅,便是奈何橋也分不了他們二人!自己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江夜蓉看丹丹黯然的神色,輕輕皺了皺眉頭,皇太孫年少英偉,將來坐擁天下。那份凌人的權勢、大朱獨一的富貴又有幾人不動心,說不定自己真就錯看了她呢!
她拉了丹丹的手悄聲道:“你若是也有那份心思,便也盡力吧。今兒不僅是爭頭一份的名額,只是我還以為你是個好輕鬆自在的,受不得那牢籠之苦”
天吶,不僅僅是選正妃,難道還要選側妃、嬪妾不成?
丹丹大吃一驚。立刻甩開手認真道:“我沒有那份心思,你說的沒錯。我崇尚輕鬆自由,我不喜歡那個人,更不喜歡那華麗的牢籠,我只是有些感慨!”
江夜蓉立刻大鬆了一口氣,狠狠的摟住她的脖子嗔怨道:“你感慨個球啊,可真是嚇死我了,這下我便放心了,咱們全力幫青桐!”
損貨!丹丹翻眼白了她一下,看向認真書字的青桐,黛眉嬌面,秀美大方,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嫻靜,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淑女,比那裝腔作勢的沐冰蘭不知強了多少倍,與皇太孫真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是青桐是因為那個人才不得不奔向那個高位,還是為了那個高位不得不喜歡那個人?除了她自己,誰又分得清呢!
“咦,丹丹,你身上的香氣好特別啊?讓我看看你的香囊?”詹惜雪忽然對丹丹的香囊感興趣起來。
丹丹笑著解下遞給詹惜雪,詹惜雪嗅了嗅奇怪道:“阿蓉,你聞聞,是不是和我們常見的不一樣,好聞的緊,卻不是我們慣常見的!”
江夜蓉接了過去,認真的聞了聞,也看向丹丹,“這香清新雅緻,不濃不豔,盈與鼻端經久不散,比宮裡用的還好,真真是好香,你哪裡得來的,究竟是什麼香?”
阮聽白和葉青桐也立刻起身來聞,都點頭說好。
丹丹笑道:“真有你說的這般好?不過是我帶著幾個丫頭瞎搗弄出來的而已,你們若是喜歡,我改天多做些送於你們,五兩銀子一包,端看你們舍不捨得出血了!”
幾人齊齊笑她貪財吝嗇,江夜蓉卻是土匪般的將丹丹的香囊掛在自己腰間的絲絛上,丹丹伸手欲奪回,江夜蓉躲開一本正經道:“我預訂五包,加上這個三十兩,銀子先欠著!”
丹丹雖毫不客氣的損了江夜蓉一通,念著剛才的相幫,暗自打定主意按著陳嬤嬤書卷上記載的方子多做一些送於她。
嬉鬧的幾人漸漸安靜了下來,芙蓉園裡又恢復了一片靜謐清幽,卻沒人發現不遠處隱秘的花叢里正意態閒舒的躺著兩個人。
一個著炫紫卍字紋袍服,金絲嵌玉寶冠,雖然半躺著,卻威儀尊貴不減,另一個大赤拉拉的一手枕後腦,一手將一朵開的正豔的粉色芙蓉覆在臉上,愜意的翹著二郎腿,玉色的袍服散開,意態風流,邪肆魅惑。
江瑾瑜忽然拿開臉上的芙蓉花,俊冶的下巴勾出一個迷人的弧度,鳳眼斜飛,睨了朱逸博一眼,這一眼的風華比那手中嬌美的芙蓉花還要瀲灩千百倍。
朱逸博身子一抖,受不了的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