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被子,不容一絲風投進去才放心的離開。

待送走大夫後,林翊熬好藥,端給父親吃後,便回到廚房開始作一家人的晚飯,他看看落下的日頭,加緊了手中的動作,他得儘量節約時間,晚上才會少用些油蠟,多做點繡活。

“哥哥”灶前十來歲的小男孩被一件寬大的似乎是改作的灰色單衣裹著,巴掌大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尖瘦的下巴,乾巴巴的唇瓣,對著嗶嗶啵啵火紅的灶膛,照得男孩兒的臉上紅彤彤的,他朝灶中添了把柴禾,柴禾噼噼啪啪燃燒的聲音在狹小的屋子裡分外的清晰。

“怎麼了,鳴兒?”林翊停下炒菜的動作,不解的問自己的弟弟。

“聽強子說,昶春園過兩天就要離開了,我想和強子他們去看看,可以嗎?”他知道今天為爹爹看病有花去不少的錢,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

可是,每天和他們聊著玩,他們手舞足蹈的聊著昶春園如何如何,那個唱的好,裡面的雲娘子和柳家公子相遇到相守,是每個男子心中最大的渴盼,如果錯過這次機會,他不知要過好久才有下次機會。

“鳴兒,你知道家裡已經沒什麼餘錢了!”林翊嘆了口氣,愧疚的對弟弟道。

“我知道,那我明天會對強子說,讓他們不用等我了!”男孩失望的耷拉著腦袋,結果自己早已預料到了不是,為什麼還是這麼沮喪,連鼻頭也是澀澀的。

吃了飯,他的弟弟主動收拾碗筷,林翊則早早的拿出了繡筐,熟稔的捻線穿針,他得趕緊將陳員外家三夫郎交給自己繡的披肩完成,收到工錢將欠下的藥錢還清,再多接點秀活攢些給妹妹買一套筆墨了,希望妹妹來年順利透過鄉試,聽說只要考中就能被上報到禮部,於翌年春二月在禮部參加會試,然後謀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不負孃親彌留所託。

提到自己的妹妹,她可是整個村子裡唯一一個進入縣城私塾讀書的童生,雖然,學費是高了點,可是也意味著她前途無量,作為她的哥哥,他得照看好家裡,讓她無後顧之憂。昏暗的油蠟下,原本剛毅早熟的臉上線條柔和許多,他嘴角勾了勾,心裡十分的滿足,手中的針線更快速許多。

秋天的深夜很安靜,連周圍的雞犬也很少發出聲音,估計捨不得伸長脖子,讓寒風吹進來,暗黑清冷的屋子裡,只有林翊被拉長的背影,在破舊的蚊帳上來回的搖擺不定,鏽跡斑斑的燭臺上,烏黑的青煙繚繚而起,吹散在寒夜裡不見蹤跡,燭臺上斑駁的油蠟如經歷了滄桑老人的臉,褶皺不堪。

終於,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完成的披肩疊好放在一旁,身子尤其是頸椎那兒僵直得動一下也會讓林翊難受得皺了眉頭,他動了動麻木的身子,回到父親的屋子裡仔細看被子是否蓋好,忖度著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他準備回去眯一會兒,明早還得去田裡,看能不能揀點再生稻為正在長身體中的弟弟改善下生活。

睡夢中的人感覺旁邊十分冰冷,帶了一陣冷風進來,本能的哆嗦了一下,裹緊了被子,林翊嘴角彎了個好看的弧度,靠著弟弟溫暖的身子,併為兩人拉好被子,陷入沉睡。

☆、青梅竹馬

因為正值深秋,前面鄰居的黑瓦上鋪滿了一層白色的霜,院牆下,微黃的幾簇細弱的野草也耷拉著,無精打采的。

林翊很早起床做好早飯,並將灶膛裡的通紅的木炭,用火鉗夾到前幾日在才買回來的竹篾編織固定的陶缽裡,並在上面蓋上一層灰,拿到父親的房裡。

自從生病後,父親十分怕冷,每次冷到了,就會連續咳嗽不停,連夜裡也不停息,還好昨日父親喝了大夫開的藥,效果不錯,晚上沒有往日咳嗽聲,父親也可以好好睡上一個好覺。

“爹爹,我把陶缽放到床上吧,這樣也暖和些!”林翊揭開被子小心的把它挪到床上,讓父親抱著,那陶缽散發的溫暖很快讓微涼的被子暖和起來。

吃了飯。林翊為父親熬藥,他的弟弟則家裡養的小雞小鴨喂好,收拾起揹簍和鐮子,等和哥哥一起下田到隔壁村的稻田裡,揀點她們落在田裡的稻穀,順便採摘點野菜。

由於這個社會男子地位卑微,像他們這樣的家庭男子沒有自己的田地更是比比皆是,家中有女子的還好,靠著她們緊巴巴的過日子,沒有女子的那個家完全就不是家了,男子要麼賣身為奴,要麼就被活活餓死,而林翊家裡唯有的兩份,在娘去世後也被收了回去,一大家子靠著妹妹的那份,不夠也是意料之中。

待到傍晚,從鄰隔壁村回來的兩人面色疲憊,褲子和外衣自膝關節下全是溼漉漉的,踏著同樣溼還有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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