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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雲芝將那船從洛陽總店搬來了京城,沒想到這才沒幾天,就陸續有人要來買,全都被拒絕了,只不知這回來的客人,是不是她盼望的那一位呢?
放下手裡的針線,席雲芝走到前院,一掀開簾子,便被一陣刺鼻的香粉味燻的打了個噴嚏,定睛一看,鋪子一旁的客座上,正坐著一位衣著暴、露,遮的沒有露的多的女人,五官美豔,不似中原女人,看著還有些面熟。
席雲芝走到櫃檯後之後,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之前買下朱雀街尾那套宅子的胡姬,她之前好奇尹大人喜歡什麼型別的女人,便在小黑賣出房子的時候,偷偷跟過去看了幾眼,這才認識她的。
“你就是掌櫃。”胡姬用熟練的中原話對席雲芝問道。
席雲芝不動聲色,笑道:“是,這位夫人可是要買那條珍珠船?”
胡姬從客座上站起,妖嬈的扭著腰肢朝櫃檯走來,一扭一扭的姿態看呆了店裡的夥計,胡姬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人看,扭得更加賣力,最後,乾脆像得了軟骨病般,整個人趴在席雲芝面前的櫃檯上,身上的銅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是啊,怎麼你們這個東西,不賣嗎?”
胡姬一邊說話,一邊對席雲芝身後的夥計拋了個媚眼,席雲芝只當沒看到,面不改色的說道:
“賣是賣的,既然開店,店裡所有的東西只要錢夠了,都是可以賣的。”
胡姬讓一個同樣不像中原人的丫鬟拿出一隻五彩綾羅的錦袋,從裡面拿出一卷銀票,放在席雲芝的櫃檯上,然後直起身子,對席雲芝說道:
“這裡有三十萬兩銀票,東西我可拿走了啊。”
鋪子裡的夥計們都傻眼了,包括代掌櫃臉上都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原來他們掌櫃拒絕之前的客人,就是為了賺多一點,正要收錢,卻被席雲芝按住了:
“這位客官,且慢。東西我不能賣給你。”
胡姬停下了走向珍珠船的腳步,猛地回頭:“為什麼不能?錢不夠嗎?”
席雲芝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倒不是不夠,這條船的標價就是三十萬兩,但是,就在昨天,我答應了另外一位夫人,說要將這條船留給她做一位長輩的賀禮。”
胡姬蹙眉:“什麼夫人?你可知我是誰,我的男人可是”
“左督御史夫人,就是這位夫人要我將東西留給她的。”
席雲芝說著瞎話,面色不改,倒是成功將胡姬嚇住了,讓她到嘴的話又縮了回去,席雲芝暗笑,席雲箏再怎麼說都是左督御史夫人,這個胡姬再得寵,也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妾。
“左督御史夫人?她也來過?”胡姬不相信的又出言確認。
席雲芝笑著點頭道:
“是,那位夫人說,她與夫君冰釋前嫌,所以想趁著家裡某位長輩生辰的時候,再替夫君送一份大禮出去,這樣她的夫君高興了,她就可以讓家裡的小妾滾蛋了,所以對不起,這個東西對那夫人來說至關重要,我不能賣給你。客人可以看看我們店其他東西,一樣也很漂亮的。”
胡姬臉色青紅一片,咬著下唇暗自憤恨了好長時間,才氣沖沖的對貼身婢女指了指櫃檯上的銀票,踩著急急的腳步,坐上了回府的轎子。
席雲芝看著她離去,嘴唇微勾,代掌櫃則不樂意了,覺得自家掌櫃腦子是不是打結了,前幾日人家出十萬二十萬兩,她不賣也就算了,可是今天,三十萬兩的大魚啊,她就這麼放走了?
席雲芝見代掌櫃一副吃了蒼蠅的不痛快,便隨意笑笑,說道:
“先把那東西收起來,改日我會讓她們用五十萬兩來買走。”
“”代掌櫃用驚詫的目光看著席雲芝篤定離去的背影,丈二摸不到頭腦。
其實席雲芝早就猜到這些天會有人來買這尊珍珠船,因為十一月二十六,便是當今太后的生辰,文武百官哪一個都會削尖了腦袋把最好的東西送進宮裡,給太后她老人家賀壽。
前幾天來的全都被她拒絕了,但今天這位總算是來對了,只希望那胡姬悟性不要太差,也不枉她特意等了這麼些天。
左督御史府中,尹大人帶了幾位同僚回來歌舞宴客。
大家效仿晉魏,席地而坐,中間搭起一座舞臺,尹大人叫胡姬先給眾人舞罷一曲,眾人對胡姬的美貌與身段,流下了大大的哈喇子,看向尹大人的眼神,就更加豔羨了。
有位大人乾脆就直接說了出來:
“哎呀呀,尹大人真是豔福不淺,有此絕色美人服侍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