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這些女人暗地裡踩高捧低,表面上卻要做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假象來,真是可笑。
表面上卻做恍然大悟狀:
“原來是李小姐,小婦名為席雲芝,粗野慣了,沒有雅號,倒叫小姐見笑了。”
李蘭箬見席雲芝對她的態度十分崇敬,心中一陣得意,但表面上就更加和善了,只聽她笑道:
“步夫人言重了,雅號之流不過是京城的風尚,步夫人從前未來過京城所以不知,有什麼好見笑的。”
正說著話,卻聽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席雲箏衣著華貴,跟在氣勢凌人的敬王妃身後,對席雲芝面露不屑。
“哼,她能有什麼雅號,從前不過是一品低下的商婦,在我席家鋪面打雜罷了。”
席雲芝聽了席雲箏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笑笑,忽然瞥見席雲箏身旁的竟然跟了一位男子,席雲芝覺得面熟,多看了兩眼之後,才隱約想起,他應該就是席筠,前不久才剛考中了舉人,如今是來京城候考的舉子,席雲箏的庶出哥哥。
敬王妃冷冷瞪了一眼席雲芝後,便將李蘭箬拉到了一旁,將席雲芝冷落了。
席雲芝看著她們那副姿態,便就飽了,既然她們主動冷落,那她也樂得清淨自在,看到席雲箏將席筠介紹給李蘭箬認識,李蘭箬在席筠身上多打量了幾眼的神情,席雲芝便能將她們的思量看破一二。
席雲箏定是求了敬王妃,要將席筠介紹給李蘭箬認識,這其中牽線搭橋的意味頗濃,看來是想讓席筠在沒應試之前,就搭上李家這顆參天大樹,女人可以用出色的容貌換來榮華富貴,男人也未嘗不可。
席筠是席雲箏的庶出哥哥,自然長得不會太差,舉手投足皆是風流,再用華衣美服裝點一番,不知內情的人看著還真以為他哪家的俊美公子,再加上他剛中舉子的才學,想來也是不難攀上一門好親的。
只不知這待字閨中的李蘭箬能不能看上席家這個碩果僅存的才子了。
若是看中,那席雲芝就為李蘭箬點蠟,席家的男人她只能用‘呵呵’兩個字來形容。若是李蘭箬看不中,那她就要為席雲箏點蠟,因為就在剛才,她已經從席筠偽裝成深情款款的目光中看到了貪婪。
席雲箏不顧一切將他帶到這滿是貴女的圈子裡,就像是將一隻狼帶入了羊圈,席筠就是攀不上李蘭箬這棵大樹,也定會去攀貴女圈的其他大小樹,憑他風流的才情和出色的容貌,定能俘獲一批春心萌動的閨閣小姐,到時候,她就不缺熱鬧可看了。
而席雲箏總有一天,一定會後悔將席筠帶出來,一狼入室,也是她自己腦子不清,也不想想,她娘商素娥從前是怎樣對待庶房的,席筠如果真的出息了,他可能會一條心對待席雲箏這個從前總是壓在他頭上撒野的妹妹嗎?
他若是個正直的男人,就絕不會想出這種齷齪的手段來攀附權貴,若他不正直,那今後,可就有的席雲箏苦果子吃了。
☆、第61章 出招
席雲芝露了面;並且很和諧的跟李蘭箬打了招呼,照了面;這就夠了;至於後來她們有沒有再理會到她;席雲芝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早早回到家裡,小安子正在和乳母逗玩,一名乳母抱著他;另一名乳母則拿只五彩球引他追看,小安子搖搖晃晃的小腦袋慢慢的跟著轉動,那模樣憨態可掬,可愛的不得了。
席雲芝走過去;乳母便將孩子送到她手上;小安像是聞見了她身上的奶味,席雲芝一抱到手上,小安便就不停的扭動起來,胖乎乎的小手亂舞。
席雲芝餵了奶之後,又叫乳孃替他裹了層紗布,既擋風又遮陽,她便帶著兒子一同去了南北商鋪朱雀街上的總鋪。
她特意在後院留了一間房間,裡面日常用具一應俱全,是她準備了專門讓乳母們帶小安的地方,這樣前後院的距離既方便了她做事,又可以讓小安多接觸外面的世界。
這日,她正坐在鋪子的後院給小安縫製冬衣,看著他坐在乳母身上自己吃手指吐泡泡玩,前頭鋪子的夥計突然敲門走了近來,對她說道:
“掌櫃的,代掌櫃請您出去一趟,又有個客人,要買咱們的那條珍珠船,代掌櫃說金額太大了,他一個人做不了主。”
“珍珠船?”
就是席雲芝擺放在店鋪正東面,用來做鎮店之寶的東西,不說那條船本身就是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就是它周身鑲嵌的珍珠,每一粒都是價值不菲的,算是一個波斯商人寄放在她店中賣的,她還未付錢,那商人給定價二十萬兩,一分錢不能少,所以買了好幾年都沒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