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身手可謂駭人聽聞,就連青衫老人也瞧得面色大變,他忙不迭的將“九龍香玉佩”
揣入懷中,轉向白帆船高喊道:“老閻,快丟擲木板!”
話聲甫落,那個由黑色帆船上趕來的黑衣人已奔至五丈開外的海面上。
青衫老人一看情形,心知即使飛回自己船上亦已萬難脫身,情急之下,雙手往懷中一探,再向前一揚,兩點寒星應手飛出,朝海面上那個黑衣人打擊。
那是兩柄匕首,它去勢如電,力道奇強,發出銳厲刺耳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兩柄匕首堪堪射到黑衣人胸前,驀聽那黑衣人仰天一聲長嘯,雙袖掄起往下一拍,海水發出“咚!咚!”兩聲巨響,被擊起兩朵一丈多高的水花,黑衣人身隨水花縱起三丈高空,緊接著身形一折,宛如飛將軍般猛向漁船上疾瀉而至。
來勢快得無與倫比,上官慕龍只覺眼前黑影一閃,黑衣人業已毫無聲息地挺立在艙頂上。
青衫老人臉色一白,踉蹌退至船尾。
上官慕龍站在一旁冷眼打量,只見這位威名震懾天下的“降龍聖手”生得好一副威嚴相貌,年在六旬左右,身材修偉昂挺,面大額寬,眉如臥蠶,目似銅鈴,領下黑髯隱隱泛光,模樣並不比青衫老人可怕,但全身籠罩著一片森森殺氣,令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視。
他像一尊天神巍立在船艙上,兩眼射出懾人心魄的寒芒,緊緊盯望著青衫老人,一直不發一語。
青衫老人被他瞧得頂門直冒冷汗,僵立片刻之後,忽然掏出“九龍香玉佩”輕輕放在船板上,斜身向海上掠去。
那艘白帆船上早有人丟擲兩塊木板,青衫老人腳點木板飛回白帆船上,這才轉對漁船上的降龍聖手高聲道:“九龍香玉佩老夫情願相讓,但望閣下遵守江湖規矩,勿洩老夫身份!”
降龍聖手微啟嘴唇冷冷道:“可以,看在你是老夫所見最乖的一位武林高手!”
語聲不大,卻字字清晰,傳入每個人的耳鼓,使人覺得他好像就在自己耳邊說話。
白帆船上的青衫老人不敢回嘴,喝令舵手掉轉船頭,向南方海上疾駛而去。
上官慕龍簡直看傻了眼,在他的想象中,以為青衫老人和降龍聖手必將有一場激烈的爭鬥,不料那位看來武功高不可測的青衫老人見了降龍聖手,竟如老鼠碰著貓,對方哼都還沒哼一聲,他就乖乖的將已奪到的九龍香玉佩雙手奉上,這雖然顯示著降龍聖手的武功一定是高到可舉在手投足間致他於死命,但他也未免太懦弱了吧?
哼,把“九龍香玉佩”搶回來再說!
上官慕龍心念一動,立即搶步上前,俯身伸手去抓放在船板上的九龍香玉佩,詎料手指剛剛觸及玉佩,身後突然踏出一隻腳踩在自己手背上,同時聽得一個沉銳的聲音道:“少年人,這會使你喪命!”
上官慕龍不用看就知是降龍聖手,當下也不起身,鎮靜地道:“你想怎樣?”
降龍聖手緩緩道:“老夫不願看你喪命!”
上官慕龍怒道:“要是我會武功,我絕不向不會武功的人搶東西!”
降龍聖手一腳踢開他的手,俯身拾起九龍香玉佩,把玩著笑道:“你應該明白,設非老夫及時趕來,此刻你已葬身魚腹了呢!”
上官慕龍挺起身子,轉身怒望他問道:“你就是那個經常與八龍作對的降龍聖手?”
降龍聖手頷首道:“不錯,今天便是一例!”
上官慕龍心頭一震,詫異道:“你是說剛才那個青衫老人也是八龍之一的手下?”
降龍聖手又頷首道:“嗯,他是揚州摘星堡‘睡龍董路臣’的得力部下,名號叫‘索命無帶屠鎮光’!”
上官慕龍心中暗驚,卻面現鄙夷道:“你原答應不洩露他的身份,這會怎麼又說出來了?”
降龍聖手微笑道:“你不是很想要知道麼?”
上官慕龍冷笑道:“我雖想知道,但你既已答應人家,就不該如此反覆無常!”
降龍聖手目光一凝,寒臉仍聲道:“哼,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如今老夫問你一事,你是不是‘金龍上官天容’的兒子?”
上官慕龍搖頭道:“不,我叫陸志劍!”
降龍聖手冷冷一笑道:“只怕這名字是‘病龍柴亦修’替你取的吧?”
上官慕龍心頭又是一震,暗想六師伯病龍為自己杜撰的這個“陸志劍’名字,連其餘七位師伯都不知是假的,他為何能知這事的底蘊呢?雖然心中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