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中,面色一片死白,迅速撤出長劍駭聲尖叱道:“你是誰?”
黑茫茫的百姓祠外又飄入一陣“嘿嘿”尖笑,旋即怪聲叫道:“告訴你也無妨,老夫正是‘降龍聖手’!”
上官慕龍覺得他的聲音,和先前引走大師伯的那個降龍聖手完全兩樣,不禁脫目驚詫道:“怎麼又出現了一個降龍聖手?”
那“降龍聖手”介面怪笑道:“剛才那個是假的,老夫才是真正的降龍聖手!”
上官慕龍忍不住大喝道:“我不信,你過來我瞧瞧!”
那“降龍聖手”又嘿嘿陰笑道:“老夫行事從不露面,今夜自不能例外,你們還是乖乖把‘九龍玉佩’丟擲來吧,看在你父當年是個英雄人物,老夫破例饒你們不死就是”
柳映華閃到一面壁角下,輕輕把上官慕龍放落,再取出黑巾蒙上臉孔,低聲道:“龍兒,你暫時躲在這裡,娘要出去看看他到底是何人!”
上官慕龍驚道:“怎麼,這人也不是降龍聖手?”
柳映華輕“嗯”一聲,躡行到祠門邊,探出半個頭向祠堂外窺望兩眼,見無敵蹤,於是一挫身再度向門外衝出。
不料剛一抬腳,黑暗中又是一股勁風迎面捲到,只聽那“降龍聖手”厲笑道:“算了吧,你要衝出這百姓祠比登天還難,還是乖乖交出‘九龍香玉佩’是正經!”
這回勁風較前強猛,柳映華抵擋不住,被震得“登登”直退至祠案前,但她退至祠案時,修地頓足縱起,往屋頂那個破洞射去!
“呼!”又是一股勁風竟由那破洞灌下,又把她的衝勢逼落下來。
“嘿嘿,你再敢衝突一次,老夫立刻把你兒子的頭打碎!”
柳映華一連被對方的強烈勁風阻擋,無法衝出祠堂,情知來人的武功高不可測,自己絕非敵手,心中暗想即使能夠衝到外面,也難保護兒子的性命,一時又驚又急,心如刀割,仰頭嘶聲悲叫道:“你是誰?我們母子與你無仇無恨,你何必這樣為難我們?”
那“降龍聖手”獰笑道:“老夫無意為難你們,只要你交出那塊九龍香玉佩!”
柳映華怒叫道:“不!不!絕不”
那“降龍聖手”又獰笑道:“好,看看這個——”話聲中,祠案上的那個香爐,暮然憑空飛起,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抓著它,竟在祠堂上慢慢兒兜圈飛翔著,而且竟有兩次由上官慕龍頭上飛過,接著又聽他尖聲怪笑道:“嘿嘿,老夫數到三,你若不把‘九龍香玉佩’丟擲,立刻打破你兒子的頭”
這一手神功當真駭人,顯見來人武功已達神化之境,柳映華嚇得慌忙跳到上官慕龍面前以身擋住,顫聲道:“且慢,你聽我說”
“嘿嘿,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可以考慮,但你必須給我一刻時辰的考慮時間,同時你必須遠遠退開這百姓祠二十丈之外!”
“好啊,你把老夫當作三歲小孩不成?”
“你若不答應,我就把‘九龍香玉佩’打碎!”
“哼,那你們母子也別想活著出這百姓祠了!”
上官慕龍雖是個文弱書生,卻有一身書生傲骨,一聽之下,不禁勃然大怒,當即取出“九龍香玉佩”踏在腳下,大喝道:“死就死,我踏碎給你看!”
那“降龍聖手”似乎吃了一驚,忙道:“好,老夫答應你們就是,但你們若想乘機逃走,那是自掘墳墓,須知老夫不比別人,就是讓你們逃出一千里,也照樣追蹤得到!”
話聲漸說漸小,最後一個“到”字斂處,人竟似已退到二十丈外!
上官慕龍連忙拾起九龍王佩揣入懷中,低聲問道:“娘,您打算怎樣?”
柳映華低聲答道:“自掘墳墓!”
上官慕龍心頭“咯”的一跳,張目詫聲道:“什麼,您要自殺?”
柳映華搖搖頭道:“不,你先別多問,快去藏骨室揀一根腿骨來!”
上官慕龍不知母親要那死人的腿骨做什麼,但一想時間無多,且依言行事再看,於是一個箭步跳到祠案後面,挑開那塊舊紅布,爬入藏骨室,摸索著找到一根死人腿骨,再出藏骨室時,只見母親正在壁角下用長劍挖掘土地。
柳映華接過腿骨看了看,把兩端骨臼斬斷,再把它交給上官慕龍拿著,繼續揮劍掘地,一面低聲道:“龍兒,你聽不聽孃的話?”
“嗯,兒子當然聽您的話!”
柳映華笑一笑,長劍翻飛急掘不停,轉眼間,便掘好一個六尺長一尺半深的土坑,她又命上官慕龍把張掛在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