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手,剛才聽到我們母子談‘九龍香玉佩’,早就動手搶了!”
上官慕龍思索著道:“或許他正想動手搶奪時,剛好大師伯來了?”
柳映華微笑道:“如是這樣,他現在把你大師伯引走,難道就不怕我們母子乘機逃掉麼?”
上官慕龍一想也是,不覺皺起劍眉道:“那麼,此人定是晚間在九嶷山河床上暗助孃的那個人,但他到底是誰呢?”
柳映華苦笑道:“誰知道,武林浩瀚如海,奇人異士多得很”說著,起身彎腰行到視窗右邊的土壁下,挖開幾根骨頭,由骨堆下取出一個包裹,隨即解開,拿出幾件破衣和幾個小磁瓶,轉對上官慕龍含笑道:“龍兒,你過來,娘要把你改裝一下”
不久,母子倆由藏骨室爬出來時,上官慕龍已變成一個面貌平庸面板黑黝的農家少年。
他們出得藏骨室,不約而同仰頭向祠堂屋頂察看,只見那屋頂破了一個簸箕大的圓洞,不禁都為那個自稱“降龍聖手”的人深厚功力而心驚不已。
就在此時,柳映華髮現祠堂上一支橫樑中間,貼著一張字條,她驚“咦”一聲,當即縱身躍起,伸手將那字條撕下,藉著微弱的月光展開一看,不覺又是一聲驚詫,臉上頓時露出一片迷惑之色。
上官慕龍趨前問道:“娘,那是什麼?”
柳映華把字條遞給他道:“是那人寫給你的,你看吧!”
上官慕龍接過字條,但見上面寥寥寫著十多個用炭筆寫成的正楷字:“少年人,你要找的三多老人住在四上!”
四?
這是什麼字?
上官慕龍抬起滿布迷惑的面孔問道:“娘,這個字很怪,兒子從沒有見過,好像不是‘四’字!”
柳映華微微苦笑道:“這個字寫得四四方方,當然不能把它作四字!”
上官慕龍訝然造:“既非‘四’字,他怎麼這樣寫?”
柳映華顰眉沉思道:“這有點像燈謎的一種,可能他是在考你”
上官慕龍自幼飽讀詩書,自然對那些騷人墨客的玩意兒也非常喜愛,這時一聽母親說“四”可能是燈謎的一種謎面,不由精神一振,興奮地道:“對!只要我能射中這個字的意思,就可找到三多老人,哈哈,有意思!”
柳映華卻面呈凝重,抬目凝望屋頂那個破洞,自語似的喃喃道:“但他是誰呢?為何知道‘三多老人’的住處?”語聲極低,幾乎聽不清。
上官慕龍急欲解開這個字謎,自個兒拿著字條走到一旁席地坐下,用眼直盯著這字條上的那個“四”字聚精會神思考起來。
首先,他認為這個“四”字形似“山”字,那人要他猜的可熊就是一個山名;這種設想也可以說很接近,因為“三多老人”是一位世外高人,他隱居的所在極可能是在某一座山上。
泰山?華山?衡山?嵩山?廬山?巫山?天目山?五臺山?峨嵋山?”
天下的山名——由他腦中閃過,卻沒有一個山名能與“四”字聯成一個很恰當而絕妙的謎。
他在文學方面一向頗為自負,原以為小小一個字謎絕難不倒自己,哪知道苦思良久竟不得謎底,不由大感汗顏,抬頭移望母親問道:“娘,通常在城市舉行的元宵燈謎大會,謎底都是射些什麼東西?”
柳映華道:“絕大多數是射詩詞經書上的句字,其次是俗話或人物地名等。”
上官慕龍“哦”了一聲,又低頭去思考,這一次他改變了思路,開始挖掘那些有一個山字的詩句:“山月隨人歸,山光忽西落,明月出天山,山川蕭條極邊上,翠華想像空山裡”
這時天已將近五更,柳映華看他不住搔頭挖耳皺眉咬唇,不由嘆笑道:“龍兒,這種謎有時不是一時間可以解得的,現在天已快亮,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為妙,路上慢慢再想吧!”
上官慕龍應聲站起來,滿面羞愧地道:“唉,幸好我還沒有去參加鄉試,否則準是名落孫山的了。”
“山”字尾音未斂,他手裡的字條突然憑空飄起,像似被一股吸力所吸,竟然疾速地由屋頂上那個破洞飛了出去。
柳映華臉色大變,探臂一把攬起上官慕龍的腰身,飛步便往祠外衝去。
哪知她才衝到門口,驀地有一股勁風迎面捲來,立將她震回祠堂中,隨著勁風之後,是一片尖銳刺耳的怪笑:“嘿嘿嘿,快把‘九龍香玉佩’丟擲來,不然就要你兒子的命!”
聲音尖銳如刀,有如出自厲鬼之口,聽來令人毛骨驚然!
柳映華踉蹌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