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撒洞房啊,一撒榮華並富貴噢,二撒金玉滿池堂啊,三撒三元及第早噢,四撒龍鳳配呈祥啊,五撒屋子拜宰相噢,六撒六合同春長啊,七撒夫妻同偕老噢,八撒八馬轉回鄉啊,九撒九九多長壽噢,十撒十全大吉祥啊。
新人房裡好嫁妝噢,兩面擺的櫃和箱啊,中間架的百子床噢,棉質被窩鋪滿床啊,麒麟送子高堂上噢,五男二女世無雙啊,新人麗貌賽天仙噢,月星嫦娥下九天啊,雙雙成對百年好噢,二人好事並頭連啊,少年美貌對少年噢,好事合福二神仙啊,手挽手啊肩並肩噢,常發齊財萬萬年啊。”
忘記了羞澀我抬起頭相隔五張桌子看著河對岸的女子,那在唱著歌的女子,我們並不相識曲終人散明朝即使對面亦不相識,我們不過是偶然邂逅在麗江風花雪月的夜色,她唱這首歌或許只是湊興,可此刻歌聲中她滿含的深情與真摯卻令我深深感動。謝謝你,同為羈旅的陌生女子,你的美好祝福我會真心感念,自此相憶。
不知什麼時候身子被安諳扳轉過來,我背靠著他被他緊緊摟在懷裡,他的臉頰貼著我的臉頰,與我一樣火熱我知道他亦是心有感念。繾綣相擁我們聽著這女子的歌聲,這樣一個夜晚,來自天南海北的人聚齊一起,摘下素日假面,毋須多言已親近藹然。即使其後風塵閱歷淡漠了離散,世事多舛打磨掉最初愛的激情,此一時的深心感動,我們卻永遠都不會忘記。
一定不是因為我不再愛你
夜至深時,兩岸歌闌人散安諳攜著我手漫步向客棧走。四方街蜿蜒流水潺潺淙淙,風動人移披肩的銀製流蘇細媚叮然。黑暗中不時有野貓無聲在身邊溜過。麗江的野貓真是多。或許來到這裡的人們為美景所惑心腸都不由自主變得柔慈,這些貓想是從未受過人的傷害因此絲毫也不畏人,聽到安諳咪咪咪咪地喚它們,稍稍停下腳步,確定並無好吃的可以享受後扭頭跑走。
我對安諳道,“也不知道旎旎怎麼樣了?”
“別擔心。它寄母會好好對它的。直到我們回去。”
“旎旎會吃的跟它寄母家的貓咪們一樣麼?不會區別對待吧?”我頗有些擔心。
“不會的,傻囡囡。”安諳展齒笑,“我送旎旎過去時帶了好多貓糧貓砂,還給了寄養費。放心,肯做寄母的人都是很有愛心的。”
我抬眼看天上彷彿觸手可及的繁星明月,高原上沒有月明星稀這一說,幽藍的蒼穹美得虛幻,是久居城市的人非親見不能想象。“安諳,我想回杭州”我幽幽嘆,“我想旎旎了。”
“好,我們回杭州。”他暖暖微笑,“大伯那邊我去跟他說。”
“安諳,我們可不可以留在這裡?”明知不可能我還是忍不住問出口。而是不是隻要留在這裡,我就可以忘記所有,忘記董翩,忘記我曾經對你的背叛。我突然感到難過。為什麼每到幸福時刻我都覺得悽惶。
“好。我們租間房子住下來。”他像個溺愛的父親一樣嬌縱著我的任性,無論我說什麼他都說好,“我的錢足夠我們在這裡生活到你做畢業答辯。而且在哪裡我都可以寫字,在這裡也可以。等你畢業答辯時我們再回杭州。大伯要是囉嗦,我找奶奶去!”言及他的奶奶,他又像個孩子一樣地笑,明媚而單純。
“安諳,為什麼你對我這樣好?”月色與星光下他眼眉清亮。柔柔暖暖望著我如裝著滿世界的寵溺。安諳,為什麼你對我這樣好?
下午我將他手引至我胸口,那樣無畏我帶著豁出去的堅定決絕。他滯了滯,觸掌豐柔雖然隔著衣服我想他亦不是沒有心動,卻只是片刻後抽出手,吻吻我額頭,“寶貝,先睡。等你病好了再說。”
我固執地看著他,身略傾而微抖,他微微笑笑,“你這樣病著燒著,我就是有想法也不行呵。傻寶貝。”放平我身子,蓋好被,“旖旖,我不要你一時一刻的衝動。也不要你因為感動或其他什麼原因而做出這種類似獻身的舉動。我要你真正想好的答案。旖旖,你還需要時間,而我給你時間。”說完他在我身畔側身而臥,左手支頤,右手輕輕拍著我,嘴裡哼一首不知名的兒歌,用的是上海話,我聽不懂,但是曲調輕柔。兒歌聽在耳裡,我心裡轟鳴的卻是他那一句“也不要你因為感動或其他什麼原因而做出這種類似獻身的舉動”。安諳,難道你察覺出了麼?察覺出我的異樣與變化麼?可是安諳,請你相信,我愛你,這點從未改變。
此刻安諳牽著我的手,繼續往客棧走,“旖旖,我對你好是因為我愛你。如果另外有一個男人愛你,他也會這樣對你。這不是什麼稀奇事。”他側眸看著我道,“我知道你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