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的鹹腥味道,他們本意是想從當地人這裡找一點線索,等做足了準備,再去靠近沉星島附近那死亡之域,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準備一點沒做,活活是被趕鴨子上架。
褚桓“找船,人不能直接下水,水下有東西偷襲沒人看得見。”
說話間,身後“呼”的一聲,褚桓聽見袁平在身後喊:“臥槽,趴下!”
只見幾隻巨大的、觸手一樣的黑影卷著一根彷如大門梁一樣的木頭柱子,帶著老高的火苗,橫掃而來。
褚桓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這真是沒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幹不出來。
躲肯定是來不及了,褚桓從南山背後的箭筒裡抽出了兩支箭,用權杖燎著了站定,轉頭之間幾乎來不及瞄準,箭已經疾馳而出,準確無誤地打斷了兩條黑影,著火的大門梁失去了平衡,往一側倒去,“咣噹”一聲,擦著幾個人的身邊砸到了地上。
褚桓一身冷汗幾乎是順著鼻尖往下淌,這次能射中,完全就是憑三分手感和七分運氣了。
大門梁落地的時候火花四濺,濺在身上絕不好受,一個火星下去就是一個燙傷,尾部的火苗掃到了袁平與魯格中間的繩子,也許是因為煙熏火燎了一路,南山先前淋的水已經給蒸乾了,繩子瞬間黑了一片,隨著人的動作輕易就斷開了。
袁平登時吃了一驚,本能地回手去夠,被魯格一把抓住了手腕。
魯格沉聲說:“走,沒事,我跟著呢。”
開路的南山無暇他顧,他必須蠻力推開擋在面前的火海,還得隨時保證手中權杖的安全,長久地維持著那猛烈的風,南山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連眼都跟著花了起來——直到這時,他們終於算是到了海邊。
海邊靜靜地停著一整排的漁船,南山保守的挑了一條半新不舊的,漁船不算輕便,然而對他們來說這一點重量倒是也沒什麼。
四個人飛快地將漁船推入海里,誰都不大會控船,那小漁船入海不久,就開始在水裡不停打起轉,東一榔頭西一缸子地亂穿亂走。
可即使是這樣,他們依然是劫後餘生。
“先漂著吧,休息一會。”褚桓將南山手裡的權杖拎回來,塞給身後的袁平,又強迫南山坐了下來,“我們有帆沒有風,有槳沒人會劃,一會估計得全靠你。”
南山坐在船頭休息,一言不發地捧過他的胳膊,凝視著焦黑的傷口良久,眉頭緊縮,然後一言不發地低下頭,輕輕地在傷口周圍舔著。
真是又疼又癢,褚桓抽筋似的一縮手:“髒不髒,別弄。”
南山固執地扣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