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過她的,只要她不離婚,折磨會一直的繼續。
她指尖冰涼,劃過的地方,他都要忍不住戰慄。
他看看時鐘,十一點多鐘了,他們就快要回來了。
他握住她的手,強行的把她從懷裡拉出來,道
“好了,收拾一下吧,他們快回來了。”他不想他們看出端倪,可是她的眼睛是腫的
“別哭了。”他低聲說,而她彷彿沒有聽見一樣,依舊低聲抽噎
她也不想哭,可是淚停不住
“別哭了”他心煩意亂的皺眉,正要發火就聽見門外嚴慈的聲音
“嫂嫂,嫂嫂快出來啦我給你買的東西看看喜不喜歡”聲音越來越近,而她依舊渾身。
她這副樣子被嚴慈看到,她還怎麼見人。
看著她依舊呆呆的跪坐在床上,他不由的火了,扯著她的身子就往衣櫃的方向拉,剛剛的那套衣服墊在了身下,如今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
開啟衣櫃,嚴卓胡亂的拿了件衣服隨便的套在了她的頭上,自己提上衣服,去給嚴慈開門。
“怎麼那麼久大白天的你們幹什麼呢?”嚴慈眼珠轉動,看著自己這個向來嚴肅的哥哥一臉的不安,不懷好意的撞了他一下
“哥,說說,你們在屋裡偷偷摸摸幹什麼呢?”嚴卓乾咳一聲,單手握拳擋在唇邊,似乎是在掩飾不安,斥責道
“這麼大了,還是說話不靠譜,看以後誰敢娶你!”
“哎,這個不用你操心,麥兆輝肯定會娶我的”說著就要往屋裡進,嚴卓本來就不甚開心的臉上,此刻更是陰鬱的嚇人,只是嚴慈只顧得往裡走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但是當她看到臥室裡一地碎玻璃和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失聲尖叫,手裡的購物袋應聲落地。
嚴卓聽到叫聲,趕忙進了屋裡,看見碎玻璃,才暗暗怪自己太過粗心,正想編個藉口哄弄一下她的,卻看到地上斑斑點點的血跡,他順著血蔓延的方向,一直跟到了浴室。
浴室裡水嘩啦啦的淌著,他想起的上次的事情,不由的心急了起來對著門一通亂捶
“梁夏,梁夏,你在裡面嗎?”嚴慈看見嚴卓一臉的不安,更是害怕,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問
“哥,是不是嫂嫂受傷了?要不要叫救護車?”嚴卓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捶門,就在嚴慈嚇得快要哭的時候門應聲而開。
梁夏慢慢的頭髮還滴著水,慢慢的掩上了身後的門。靠椅在門上對著嚴慈笑
“把你嚇壞了吧,剛剛不小心摔壞了鏡子,紮了一下,我進去洗洗。”嚴慈看到梁夏無恙,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道
“嫂嫂你真是嚇死我了”轉身撿起地上的購物袋,塞到梁夏的手裡也顧不上問她滿意不滿意,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邊跑還邊說
“我去告訴媽媽。”被嚴慈開啟的房門重重的合上,整個房間因為這個聲響顯得更加的死寂。嚴卓盯著她看,梁夏感覺到他的目光,低聲說
“我去收拾玻璃。”
浴室裡的水還流著滴滴答答的敲在他的心上,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他輕輕的推開浴室的門,浴室的空氣還是溫熱的,他轉身看見她蹲在地上吃力的收拾玻璃碎片的樣子,再看看浴室浴缸裡未來得及放完的血色的水,他惱怒的合上了門。
門很響,她不聾,聽得見,也知道,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可是她強迫自己不能抬頭。
他的羞辱,他的惱怒,他們眼裡的鄙夷,她不要看,這些她要當做沒有看見,才可以撐下去。
腳是被他拉下床的時候,不小心踩在地上,弄出來的,當時她並沒有感覺到疼,只是血流出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很害怕,在浴室裡清理傷口上的玻璃時,看見腳掌上一小塊,一小塊外翻著的皮肉。
她覺得噁心。
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身體,她感到恥辱。
傷口被她搓洗了好幾遍,血似乎才慢慢的不流了,此刻拖鞋和腳掌交接的地方又開始有些粘膩。
她儘量的不動,因為動的越多,就越是疼。
受傷的時候蹲在自己的龜殼裡,才是最安全最溫暖的。
傷口,別人治癒不得。
只有靠自己。
他的確是滿腹的火氣,是因為自己讓她受傷嗎?
他不想承認,但的確有那麼一點
他想和從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先罵她一通再說。
可是,看見她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