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差了,但還沒差到忘記昨兒發生了什麼的份兒上。
“鄭嬈之。”顧春實陰著個臉往我面前一矗:“我招你惹你了?”
“”我差點淚目了。大爺啊,您沒招我,您也沒惹我,是我招您惹您了好嗎放過小女子好嗎?
“昨兒肖音就差就差沒搶親了!”
“”
我的沉默,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震驚。
我聽錯了麼,搶親這個前面應該加個主語“王老虎”的片語,會以“顧春實”為賓語出現嗎?
——誰見過女人搶男人親的啊!
也許是傲嬌
“你又來丟人了”
發出聲音的,只能是顧春實那心乏身子累的姑姑:“你能不能別有事沒事兒就跑我辦公室來?你們校長傻掉了嗎都不會去辦公室逛逛的?你一直不在辦公室是個什麼事兒?”
“我讓同事說我去廁所了。”顧春實眨眨眼:“你覺得校長會坐在辦公室等我回來嗎?”
“萬一他用你辦公室電腦玩祖瑪青蛙玩一個小時你還不回來呢?”
“”
“所以趕緊回去吧。我不想明天新聞採編室的同事跑來告訴我某中學一男老師在廁所裡神秘失蹤。”
“姑姑,我真的是有事”
“你那點破事老孃還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家的被一個初中小姑娘追得連教室都不敢進,說出去我顧美娥都嫌你丟人。喂喂,你快點走好不好?不要在這裡損壞你可憐的姑姑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了好不好?再說,這事你告訴小鄭,小鄭能怎麼地?冒充你女朋友?那你還不如去求陳芳亭。”
“老大您真瞭解我。”我身邊的陳芳亭一臉悲憤:“冒充人女朋友這種事麼,又不是小說裡頭,轉正的機率多渺茫啊!而且還要為此耽誤我的正常戀愛這樣吧,小顧,給我多少錢?”
“啊?”
“給我錢,我幫你去對付那個嗯,那個小蘿莉啊。”
顧春實一臉正氣地搖搖頭:“你對付不來那傢伙的我可是個有良心的人。”
“啊!”陳芳亭搖搖頭:“世上哪兒有我對付不來的人?五千塊,我幫你搞定,怎麼樣?”
顧春實抬頭,憂鬱地望向他同樣在憂鬱的姑姑。
我默默戳了戳陳芳亭:“親愛的,如果你能去搞定肖音,並且搞定顧春實,我也給你五千塊”
“那就是一萬咯?”陳芳亭興奮起來:“誒我感覺我好有賞金獵人的FEEL,是不是?這筆生意做得過,成交!來,老公,把那妞兒的電話給我。”
這一聲老公叫得那叫一爽利啊,我不由懷疑,她是不是在心裡叫了無數遍了
或者,她其實也挺期望這就是小說,她和顧春實能從契約情人發展到真正的山無稜天地合?
我不是不相信童話,只是不相信顧春實當男主角的童話。他對誰能專心,月亮上都能海嘯了。
而在當天晚上,嘴過天晴三人組的例行會議中,由於言琳問到了蘇珥找我算賬一事的處理結果,我就順便把這狗血的一幕也告訴了她們。
結果,蜻蜓一臉欣羨地問:“你們報社還招人嗎?我想去試試多麼有JQ的世界啊!在火鍋店裡只能編排毛肚和黃喉的緋聞”
“毛肚和黃喉?”我非常驚奇。
“是啊——毛肚和黃喉原本是一對真心相戀的情人,可是,有一天,他們被同時扔進了鍋裡進行汆燙原本,淚流滿面的他們約好了一起去死,可夾著毛肚的人,手被蒸汽燙著了,筷子一鬆,毛肚就徹底掉進了湯裡,再也找不出來。可憐的黃喉聲嘶力竭地哭喊,呼叫著心愛的毛肚,卻仍然一無所獲。她痛苦地縮起了身子,忍耐著香油蒜泥的欺負,心灰意冷地走向死亡是不是很感人?”
面對著剛剛編出一個生離死別的故事的,雙眼閃耀著感動的淚光的蜻蜓,我還能說什麼呢。言語無力了,肢體無力了,連大腦也無力了。
“我只覺得你這麼一吐槽,毛肚和黃喉也變成我不吃的幾樣火鍋菜之一了”言琳面無表情地把一塊女主角——呃,也就是一塊黃喉沾了沾小料,送進了嘴裡,一邊發出咕嚕嚕的咀嚼聲一邊抱怨:“我建議,咕嚕咕嚕,你把你的故事列印出來,咕嚕咕嚕,貼在店子的角落裡,咕嚕。這樣,來你家吃火鍋的客人們就會只點青菜聽到這麼感人又噁心的故事誰敢再吃黃喉毛肚哇?”
“別這麼說嘛言琳。”蜻蜓撅起了小嘴:“人家還想當寫手呢,而且你這麼一講,我肚子裡的寶寶該多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