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路上也不忍她獨隅而行。
“一路人有你”陳老六微微一笑,嘶啞的嗓子唱起了情歌,看得出來這首歌是他與亡妻的定情歌,他即使是喉嚨被燒得裂痛,也忍痛唱著。
只是因為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相愛的兩人如果有一個先去了,後去的人只要唱著兩人生前的情歌,先去的就會聽到歌聲來接他,以免錯過了下輩子。
花想容悲傷地看著這個陳老六,雖然他叫陳老六,但其實還很年輕,才二十二三歲的年紀,這般年輕不應該就此死去。
其實他並沒有受到內傷,只是表面被燒傷了,燒傷之處十分厲害,三度燒傷面積達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這樣的傷在現有的醫療條件下只能聽天由命,被細菌感染而死亡。
如果是在平時,花想容還能找些消炎的藥來給他治療,控制病情。
可是現在她卻是一籌莫展,只能看著他的生命流逝。
“冰王妃。”張將軍見花想容半蹲在陳老六的邊上,臉色凝重,手裡拿著蛇筋不知道是該還還是不該還。
他的聲音還真提醒了花想容,她猛得想到了蛇膽,蛇膽不止能明目,還有一個功能就是涼血消炎,而這條蛇已然成了精,並且有九級靈力,肯定能有突出的功效。
從懷中掏出了蛇膽,她對著小六柔聲道:“老六,張開嘴,別嚼啊。”
陳老六聽了轉過失神的眼,看了眼花想容,又看了眼那蛇膽,這蛇膽他是親眼看著花想容取出來的,也清楚地知道這蛇身上全是寶,更清楚這蛇膽的珍貴性。
他無力的搖了搖頭,抖著乾涸的唇,唇間綻開了清晰的笑容,“謝謝冰王妃,不要不要浪費。靈物了。她。來接我了”
眼中忽得閃著璀璨的光芒,如芸花一現般瞬間又黯了下去,頭一歪,毫無反射的瞳仁卻依然深深注視著遠方,唇間的笑依然殘存。
“老六!”花想容心中有著莫名的悲傷,雖然她與陳老六才接觸不到兩次,但是他的死依然讓她感到了心痛。
這一刻她無比的痛恨,站了起來,雙目射出如刀般鋒利的銳光,“將士們,陳老六不會白死的,我們要為他報仇!”
“報仇!報仇!”將士們群情激憤,都仰天大吼,喧洩著心中的憤怒。
“整理好隊形,我們繼續出發,我們不僅要活著走出這裡,還要給敵人迎頭痛擊!”西門若冰也滿面寒霜,這些士兵都是他的兄弟,每一次死傷後,他都會有著揪心的痛。
眾人又向前走了數里,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遠處傳來了雞鳴之聲,這是一陣濃霧從遠處飄來,漫無邊際,充滿了陰森。
絕不能讓這迷霧包圍眾將士,否則眾人真是有來無回了,花想容猛得運起了靈力,將遠方的霧打散,現出一片亮色。
但只一會,濃霧又再一次凝在一起,如此打下去,恐怕花想容的靈力就枯竭了。
“我來。你去找陣眼。”西門若冰沉聲吩咐,掌風如削,將迷霧削退了數里,這一手功夫比花想容又高了數個臺階。
花想容向西門若冰投去讚賞的眼神,然後翩若驚鴻,曼妙腰肢輕柔一晃,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濃霧中似乎有無數盞暈黃的燈在閃爍,這是引魂燈,是用來迷惑生魂的燈,只要人定睛看上數分鐘,魂靈就會被它吞食!但在花想容的眼裡卻是不值一提的,這只是對於沒有靈力的人才有用,對於花想容這樣的靈異高手來說,只能說是小菜一碟。
她隨手打碎了這些燈,忽然發現有一盞燈卻特別的亮,打碎忽然閃爍出淡淡的綠光,她先是一愣,隨後瞭然的一笑。
“雷之箭!”她′嬌聲大喝,將一道悶雷引向那盞燈的地下。
“轟”塵土飛揚,一張埋得極深的黃紙從地下飛了出來。
從外面極速飛入一條人影,在那人影的手還未來得接觸到這張紙時,花想容先他一步將黃紙抓在了手中。
霧,
頓時散了開去。
變得明亮無比,天空一下舒展開來,碧海藍天白雲悠悠,已然是已時時分了,他們在這裡轉了整整八個時辰。
眾將士雀躍歡呼,眼下的地理位置分明就是主戰場,就是將南陵軍隊殺得毫無還手之力的主戰場,這裡離西陵的營地僅數十里之遠。
“你想要這個麼?”花想容將畫滿咒符的黃紙迎風招展,戲謔地看著與她搶奪的人。
就是那個妖道!
他的身邊還站著趙思默!
“妖女,快將佈陣咒還我!”那妖道色厲內荏,大聲疾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