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的確如此。”
“你可看清楚那人是誰?”
翠紅似乎有些猶疑,頓了半晌,終是開口道:“離得略微有些遠,奴婢只是看到輪廓。”
“哦,那你說說看。”
“那人,那人似乎穿著櫻色衣著,年紀尚輕,步伐匆忙,應是剛過了熙園,正往唐春苑那方面去的。”
“你當時為何出現在那邊?”
“奴婢是奉裕嬪娘娘之命,去太醫院找許太醫為娘娘把脈,可去了之後才發現,許太醫人已不在,聽說是被急招入了蕊心宮,於是兜了一圈,到蕊心宮看了究竟,方才準備回去素影殿通報娘娘的,就在奴婢返回途中,隔著一道廊子,看見那人的。”
我聞言側眼,見座上華韶嫄淺笑,並無病者該有的懨懨之色,想必是心中已有定數,這次,我再不能逃出她手心。
姚氏聞言轉眼:“裕嬪,你當初真有看到那一抹身影?”
裕嬪凝神,似乎回憶,面有隱約刻意,彷彿並不願說清:“臣妾,臣妾”
“你說個清楚,如此地步,還支支吾吾作何?”華瑞瑩微有動怒,瞪我一眼,又轉過頭,冷冷道。
華韶嫄左思右想,猶豫不決,仿若真是兩面為難。
“妹妹,你就說吧,看見什麼了,也好皇后娘娘給你做個主,償了你的冤枉,才好呢。”蘭妃彎彎嘴角,隨聲附和。想必是也喜看到他人笑話,對於她來說,總不是壞事,最好人人鬥得頭破血流,才算盡興。
“臣妾當初看見姐姐時候,身後似乎站著個人,而那人,那人”
“那人是誰?你快說。”華瑞瑩催促。
“妹妹,你可別吐一半,咽一半,到底看見誰了啊 ?”蘭妃隨聲。
滿室後宮妃嬪,無不是側起耳朵,細聞華韶嫄口中,那個被我包庇,而又蹊蹺秘密的人物,究竟何方神聖。只有淑妃,略略蹙眉,調眼看我一眼,輕輕搖搖頭,輕嘆一聲,卻早已被那些催促之聲,淹沒其中。
“似乎,似乎是寧王殿下。”
這一語道出,滿座寂靜,無不是瞠目噤聲,看戲的看戲,算計的算計。
就連那座上的姚氏也略有驚異,掉頭看我,略有燥急:“宸妃,你當日可見到過寧王?”
我依舊不急不緩,慢慢答:“那日,蓅姜不曾見到任何一人,可也不知,為何妹妹會那般所言,但請娘娘細細調查,還蓅姜一個清白。”
華韶嫄眼中深色一暗,似乎有所察覺,直直看我,終是少了那一份得意,多了一份猶疑。便是連華瑞瑩也頗為詫異,再看向我時,滿眼莫名。
一石驚起千層浪,倒是翠紅與華韶嫄這一舉,也讓姚氏撈的措手不及。她未曾想到,華韶嫄之前那一番不確切之言,竟是矛頭指向鳳宜玶,而調了翠紅的證詞之後,還以為能有多少用途,未曾想,反倒將她一局。
也讓我摸得清楚,那殺害元妃之人,正是華韶嫄。翠紅本就是她手下之人,究竟如何可無聲無息殺了元妃,我曾詢問許紹幾次,未得結果。
華韶嫄若是可讓翠紅一人殺元妃,又不曾驚動他人,想必一定是在元妃毫無反抗之時下手的,於是我想到藥物。
她不曾出宮,也不曾跟宮外人接觸,便是那一段時間也不曾與華家任何人接觸,也只是去去蕊心宮而已,若是如此,藥從何來?
後來許紹回憶道,之前華瑞瑩一直失眠,休息不好,狀態欠佳,遂開了一些安眠藥丸,助她好眠。可究竟華瑞瑩有沒有給過華韶嫄藥丸,抑或者華韶嫄暗中竊走藥丸,這些不得而知,如今看來,更能確定,殺元妃,栽贓於我之人,的確就是華韶嫄。
而現下,只等姚氏再給出一個態度,我便能知道,究竟這場水深火熱的角力之中,誰還有漏洞,可給我見縫插針。
禍端
從鳳宮出來,便一路趕回蘭宸宮,剛到門口,清荷出來迎我:“娘娘,皇上來了,您快進去吧。”
我一頓,心中犯了合計,皇后前腳招我們舉供,鳳御煊竟然後腳就跟來,想必也有聽到流傳。我定定神:“懷森如何?”
“娘娘放心,小皇子一切都好。”
我點頭,拾步上了臺階,見福來正站在內室門口,斂神順目。見我走來,連忙一拜:“宸妃娘娘千安,皇上在屋子裡面候著了,娘娘請。”
我將外面裘襖解下,交由劉東手中,扭頭看一眼福來;帶笑:“福公公辛苦了。劉東快給福公公端茶,帶進裡面侍候著。”
“謝娘娘。”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