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院說一聲,我帶你出去。你這麼赤著腳也不是辦法。〃
蘇子想說不用麻煩了,但是她孤苦的靈魂急切的需要一個依靠。來都來了,就自私了一回。
蘇子點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她覺得南城她沒人可信了。兩次住院高一平都對她噓寒問暖,所以當時她的腦袋裡就蹦出了他的名字,於是,就來了。
高一平給她拿了雙醫院裡的拖鞋,帶她坐進車裡。他讓她從車裡等一會兒,就轉身走入滂沱大雨中,再回來,手裡多了一包女士香菸。
蘇子拿出一顆遞給高一平,高一平擺了擺手,〃我不抽菸。〃
高一平的車裡乾淨極了,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完全不像鍾文博的車裡,每一次進去都有一股濃厚得菸草味兒。呵呵,醫生就是這樣,遠離一切對健康有害的物品,有著輕微的潔癖。
蘇子自顧自的點燃香菸,深深地吞吐。
人嘛,總是對有毒頹美的東西有著特殊地癖好,對高一平來說,蘇子就像是罌粟,明知道只可遠觀卻仍然使著勁兒地往前湊。他憎恨著香菸,也噁心煙味兒,卻看著蘇子吸菸地側臉,入了迷。
那模樣,有一點悽零,一點慵懶,一點深邃,一點嫵媚,還有一點,迷情。
〃高大夫,你說我還有懷孕的可能性嗎?〃
高一平正了正神,〃能,只要沒被判死刑,就能。〃
〃哦。〃蘇子又深深地吸著煙,吐出一道白霧。
後來,高一平帶著蘇子去了酒店,開了房。當然,只有蘇子一個人睡。有的時候人越老實,就離目標越遠。高一平就是這樣,他雖然在醫院裡也是風度翩翩的青年俊傑,在醫院裡也是小護士們你爭我搶的物件,到了蘇子這裡,那就變成了無限〃備胎〃。
其實,蘇子從來都沒有想過高一平會愛上自己。只是覺得是一個親切的,〃陌生人〃。
第二天高一平買了一些女人家從裡到外的衣服敲著酒店的房門,把那些內衣內褲遞給蘇子的時候,還尷尬的紅了臉。
〃謝謝你,這錢我肯定還你,**給我。〃蘇子的內心其實是感動萬分的,但是她平淡的性子讓她將滿腔的感謝化為了三個字,可就是這三個字讓高一平覺得自己的身後,生氣了一道亮亮的光圈。
〃**?那個,沒有**。〃高一平總想給她買點什麼的,知道蘇子這個脾氣的姑娘應該是不會無功受祿,所以就撒了個謊。
〃啊,沒有**。那我請你吃飯吧。〃
〃哎,行!〃高一平激動了,這謊撒得值!不僅送了東西,還有了再見蘇子的機會。
蘇子是從鍾文博家〃裸奔〃出來的。身上神都沒有,回去拿東西也都是個問題。雖然衣服換了新的,可仍然算是〃半裸〃吧,只好不好意思的管高一平借了錢,直奔博遠文化公司。
〃請問鍾文博在哪個辦公室。〃蘇子詢問著博遠的前臺。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臺倒是很有禮貌。
〃沒有。〃
〃那您需要預約一下嗎?鍾總的時間已經安排到明天上午了,需要我幫您預約明天下午嗎?〃
預約?她要她自己的東西還得預約嗎?
電話鈴響了,前臺姑娘不好意思的衝蘇子笑了笑接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她恭敬得告知蘇子,〃你好,蘇**是吧?鍾總請您上去。〃
站在落地窗前的鐘文博大老遠的就看見了寫字樓前廣場上那個嬌小的身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是來找他的。
頂樓,蘇子站在昂藏七尺的鐘文博面前。
〃我來拿你家的鑰匙。〃
〃不問問?〃
〃問?問什麼?〃蘇子翦水的雙瞳矇上一層黯色。
〃過去的事兒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忘記吧。〃從那天誤聽到他的電話起,她就打算對他閉口不提了。包括過去,那些她憶起來的過去,她覺得沒用了,現在的鐘文博只對她心存恨意,就算是有那些回憶,又能如何?
〃呵呵,也好。省的我麻煩,你只要記得你是我的仇人就夠了。〃
鍾文博靠近她的身子,兩指摩挲著她的粉唇,〃這身衣服,哪來的?〃
〃管朋友借得。〃
〃借得?別是男朋友就行。〃鍾文博轉過身,繞過桌子坐在老闆椅裡,往桌上扔出一串鑰匙,〃別忘了你的身份,你丟的起人,我鍾文博丟不起。〃
蘇子突然就笑了,笑成了一朵花,亂顫。
下一秒,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