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奉告。」
「我是她的男友!」第一次,周邑初在他人面前如此失控,失去了過往沉著的姿態。
「是嗎?很遺憾,現在不是了。」陶允東當著他的面,用力關上門。
天啊!周邑初撫著額頭,錯愕不已。
他靠在牆上,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走了,她離開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留給他。
想起一個多月前,她以哀傷的表情祈求他的一句話當時他因為自己的感情遭受質疑而憤怒,所以什麼也不願多說。
你真正喜歡的人,應該是她,不是我吧?
她悲傷的言語,此刻在他的腦海裡迴盪。
他沒否認。
只是那樣簡單的一句話,也許他說了,她就會安心,他卻吝於給予。
他喜歡她,千真萬確。
他因而無法接受她將他的感情視作欺騙,然而這樣的心情,她始終沒懂,因為他什麼也沒說。
沒說他喜歡她,沒說他愛她,沒說在他的心中她早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星光一般燦爛、砂糖一般甜蜜,流露出純粹的、真摯的眼神,以全心全意的愛慕,滋潤了他的女孩
所以他失去了。
剎那間,周邑初再也承受不住,整個人倚著牆壁,背脊戰慄。
到現在為止,他的人生失去了太多,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餘力承受。
難得的星期假日,天氣晴朗,陶蔓儂烤了一些小餅乾,分送鄰居,然後開始打掃。
因為之前報考的夜校開學了,為了方便,她搬了家,意外的好天氣,卻只想窩在家裡,哪兒都不去。
或者說,來到這裡之後,她便過著淡得像白開水的日子,而這樣的生活卻也給了她深深的安全感。
突然,門鈴響起。
「來了。」陶蔓儂走去應門,「藍先生,有什麼事嗎?」
藍念青總是面無表情,讓她想起舅舅。
他手上提著一隻紙袋,遞到她的面前,「我們公司的最新商品,給妳嚐嚐。」他在一間頗大的食品公司任職。
「喔,謝謝。」陶蔓儂開心的接過紙袋,眼角餘光瞥到隔壁半掩的門裡,似乎有個人正在窺視。
她和藍念青閒聊了幾句,然後關上門。
藍念青是她隔壁鄰居言似青的朋友,一星期會有三、兩天跑來這兒住,儘管身材高大、長相帥氣,又事業有成,卻和她一樣都是甜食黨。至於躲在門裡的那個人則是言似青,據說是個插畫家不過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她。
陶蔓儂不以為意,喜歡啊討厭的,那種感情太複雜,她不打算多想。
現在的生活很好,她白天在舅舅介紹的蛋糕店做學徒,晚上則在夜校就讀相關科系。她不想靠別人,所以用自己存下來的錢租了房子。在這裡,她過得很充實,至少不用再為了比不上某人而感到自卑,成天懷疑自己。
她喜歡這樣的生活。
白天陽光普照,傍晚居然下起大雨,陶蔓儂慌慌張張的將晾在陽臺上的棉被跟衣物收進屋裡,這才發現今天下午她都在發呆,忘了出去採買。
這下糟了,不過想了想,難得叫一次外送不算太奢侈吧?何況下雨天,她實在不想出門。
於是打電話給附近的披薩店叫了外送,她便賴在沙發上。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對講機響起,她想是送披薩的人來了,連問都沒問就開啟樓下大門,等門鈴作響,她立刻開門。
「謝謝,請問多少錢呃」
鏘啷。
太過震懾,零錢包從她的手中滑落,零錢散落一地。
門外的偉岸男子彎身,一一拾起錢幣,放進零錢包裡,交給她。
「不讓我進去?」
周邑初一臉平靜,卻隱約有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陶蔓儂瞅著他。近三個月不見,他好像瘦了些,黑眼圈彷佛說明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沒一刻安眠。
相較之下,會再見到他,她更加難以置信。
「你怎麼」
下意識的,她想逃,胸口竄起的猛烈痛楚讓她想起當日不堪的記憶,急忙要關上門。
他早她一步,緊緊扣住門板,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並直接進入屋裡,用力關上門。
他的雙眼燃燒駭人的火光,一直以來顯得從容不迫的五官變得扭曲,包裹在西裝下的肌肉僨張,好像蘊含著深沉的怒意,直撲向她。
陶蔓儂很害怕,渾身打顫,逃進屋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