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剛送進來的劉大德。他走過去,先把白布單子掀開正好遮住劉大德的臉——即使膽大如李正,也沒有勇氣去直視劉大德死後那變形的頭顱,這個夜晚對於李正來說夠沉重了,他沒法再增加一根稻草。

遮住劉大德的臉之後,脖子下的部位還勉強可以入目,雖然也沾染著血跡。李正在劉大德全身都搜尋了一次,並沒有發現信紙之類。他嘆口氣,把布單又拉回去,轉身要離開。

就在這一瞬,他的手機響了。李正被這突然而刺耳的聲音嚇了一跳,他的反應似乎完全沒有白天的時候靈活了。這一聲巨響在空曠的停屍間格外嚇人,以至於李正幾乎“啊”的喊叫出來。

太喧鬧了。

怎麼可以這麼喧鬧了。

李正心裡跳的厲害,也就加快腳步,幾乎是向太平間的大門衝了過去,一邊把手機放耳朵邊。

那邊的聲音很低沉:“李先生嗎?病人已經停止呼吸。您過來一下。”

哦。李正低下頭,一手扶住鐵製門框,預感終究還是變成現實。他動了動腿,但是,因為手機被打斷的感覺還在緊抓著他。李正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太平間,只有劉大德的那張停屍床有屍體。

可是他剛才確實有一種感覺:有人在背後,在這個房間的某個角落裡看著他。李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快速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開闊的水泥天花板下,一張張床位都空著,連只老鼠都藏不住。他聽到的只是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鞋底與地面的摩擦聲。

李正定了一下神,他畢竟是個膽大的人,而且也不信鬼。李正決定去看個水落石出。

☆、心驚肉跳(2)

李正定了一下神,他畢竟是個膽大的人,而且也不信鬼。李正決定去看個水落石出。

太平間裡除了停屍床就再也沒有什麼物事擺放,一眼就看個遍。李正慢慢走回去,走到劉大德的床位邊,深呼吸了一次,揭開床單一看,李正頓時感到自己少吸了一口空氣,他感覺窒息。劉大德的眼睛,果然如他預感的,大大地睜著。李正站的方位稍微偏差了一點,還好沒有和劉大德死滯的視線沾在一起。

單從劉大德的表情來看,劉大德死前,情緒一定極為激動,或者可以說暴怒。他的顱骨已經破碎變形了,兩眼圓睜,到死後也沒合上。

李正鼓起勇氣,在劉大德的眼皮上抹了一下。劉大德的眼皮和睫毛,在他的手掌心觸動了一下。李正心裡“別”的一跳,急忙把手拿開,向後倒退幾步,極力拉開與這具屍體的距離。過了大約一分鐘,他才緩緩點了一支菸,抽了幾口,心跳平緩了一點。在煙霧繚繞裡,劉大德的眼皮可算合上了一半,在凝結著血跡的眼皮下,失去光澤的眼珠似乎含著某種笑意。

李正看不下去了,一隻手重新給劉大德拉上布單,迅速地遮住那張他很熟悉又很陌生的面孔。然後以極快地速度往外走。他心想,他是不會再有興趣第二次目睹劉大德的遺容了。

因為沒有直系親屬出面,劉大德和他母親的屍體,由李正安排,先送往市郊的殯儀館。李正還想著那封信,根據小四的說法,那封信是劉大德和於春春一起帶走的。劉大德死了,身上並沒有那封信。那麼,知道這封信下落的,就只有於春春了。

但是於春春卻完全失去了下落。李正到於春春單獨住的單元裡去找了幾次,問過對門住的老兩口,都說從來沒見過於春春露面。

“自從劉大德死了之後,那瘦個子就再也沒出現過了。”老頭說道。

劉大德家的事暫時忙完,李正恢復了往常的生活。這一天傍晚,他剛吃過晚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正話說已經是奔三的人了,至今物件還沒著落。以前老李師傅在的時候,催促著兒子。有時候老李師傅催促得急了,斥罵李正說道:“就你個窮工人,能娶什麼樣的女人!難道還想學你江叔——”

當年江長有家的事,早已被紅光廠淡忘了。對於李正家來說,江長有一家人的往事,是某種忌諱。

不過,李正畢竟和江家相處了那麼多年,尤其對於江長有的女兒,李正印象很深刻。直到現在,李正獨自坐在自己家的客廳裡,自己吃飽,自己看電視的時候,突然想起,江叔的女兒江蘭若,當年總是他帶著玩兒。父親那時候常說,好好跟蘭蘭培養一下感情,等你長大了,娶不到媳婦,也許蘭蘭能看上你

正在胡思亂想,有人在外敲門。李正把電視音量調小,問道:“誰啊?這種時候!”他估計,自己那幫兄弟不會在這麼晚還來找他去喝酒。來找他,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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