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千言拿手指比了一下,“我喜歡Candy阿姨。”
“那如果我說,你的媽媽其實原本就是我的話”林紓看著陸千言的臉,心頭亂跳。
“哎?”陸千言忽然一拍腦袋,“Candy阿姨不見的小孩就是我嗎?”
大概是遺傳了盛維庭,她竟然這樣聰慧,一下子就說到了事情的關鍵處。
林紓想要孩子,更想讓孩子心裡滿滿的都是他們,所以更加溫柔:“是,你是。”
“那我的爸爸呢?”陸千言忽然坐了起來,“是壞叔叔嘛?”
林紓有些尷尬,嗯了一聲:“你不喜歡嗎?”
陸千言撓撓頭,像極了一個小大人的模樣:“其實壞叔叔也不錯”
“他現在可能不是個好爸爸,可是以後會努力成為一個好爸爸的,你能相信他嗎?”林紓也坐起來,看著她的眼睛。
小孩的眼睛尤其澄澈,可以見底,從困惑到明白,她終於露出一個笑臉:“好”
林紓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臉上都是笑,將她摟在懷裡:“乖,你是媽媽的好孩子”
“Candy”陸千言喊到一半才發現喊錯,可習慣了喊別人媽媽,一時之間竟然喊不出來。
林紓怎麼不知道,忙說:“沒關係的,我會等你的,等你叫我媽媽。”
因為有了孩子的諒解,林紓這一晚睡得格外好,想到第二天的大戰也有了力氣。
盛維庭和她一起去,將陸千言交給了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的傅傾城,讓她幫忙照看一天,傅傾城自然很樂意,乾脆和秦年一起帶著三個孩子出去玩了。
在法院才見到了顧其文,他倒是很認真的模樣,只是看到林紓便張開手臂想要上前擁一下,盛維庭及時阻止,伸手擋住,一臉的冷冰。
顧其文笑笑:“不過是開個玩笑,希望今天能大獲全勝。”
等待的時候遇到了陸恆,陸恆瞥她一眼,看向她身後的盛維庭和顧其文,忽然勾唇一笑:“真的不打算庭外和解?”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拭目以待。”林紓字字都像是咬牙說出。
陸恆卻像是毫不在意,只是笑著說:“沒想到你的律師居然是顧其文,顧律師,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追求小樹的嗎?”
“當然,一輩子都不會忘。”顧其文同樣笑著,在盛維庭冰涼的眼神中繼續說,“我也記得當初你是怎麼對她好的,嘖我早說你信不過了,小樹當初要是信了我”
陸恆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倒還是很快回過神來:“我們庭上見。”
快到上庭的時間,林紓有些緊張,盛維庭抓住了她有些許顫抖的手:“我在下面看著你,很快就過去了。”
“好。”林紓說,也朝他粲然一笑。
是的,很快就過去了,她很快就能恢復自由身,朝他飛奔而去。
坐在原告席,林紓深深地呼吸,視線轉向旁觀席,一眼就看到了盛維庭,他那樣顯眼,走到哪裡都能讓人一眼認出。
而如今,這個他是她的,她一個人的。
儘管隔得那麼遠,她卻好像還是看到了他在對她笑,她也露出笑容,讓他放心。
在讀完起訴書之後,便是原告陳述事實,那份陳述材料是林紓寫了,顧其文修改的,來來回回改了許多遍,儘可能做到了簡單又煽情。
顧其文說過不要帶任何感情,要用最理智的情緒去說明情況,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想要和陸恆離婚。十六歲的時候與陸恆認識,也不否認當初結婚的時候我以為會和他過一輩子,可是結婚那天,我父親進了監獄,我向他尋求幫助,他身旁卻有另外一個女人,沒有任何疾病的我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在精神病院裡呆了三年才逃了出來,對他的感情也就此磨滅,這種情況下,我並不認為還有什麼理由讓我們的婚姻繼續下去。”
陸恆自然不會同意她的意見,挺直背脊坐在屬於自己的座位上,雙手交叉著,放在身前的桌上,眼睛緊緊地盯著林紓,臉上甚至有淡淡的溫情在:“不,我不同意她的看法。林紓說我將沒有生病的她送入醫院,可你們見過一個有精神病的人會說自己有病嗎?她與父親的關係極好,相依為命長大,所以在父親入獄之後遭受重大打擊,精神有些失常,我為了她好才將她送進醫院,我也承認因為工作忙碌的關係並沒有時間經常去看她,所以忽略了她病好的事情,可這不代表我不在意你。”
聽得這番話,林紓簡直想拍桌子起來怒罵過去,但她知道不可以,她必須保持鎮定,保持冷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