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會有冷水傾注,可他剛覺得舒服一些,那股熱燙的感覺便又襲來。
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睛盯著屋頂,一時之間沒有清醒。
他討厭生病,因為每次生病,他便無法做主自己的身體。
生病的時候,總是比較無法自控,做出一切原本他不會做的事情。
上一次生病,大概是在三年前了吧。
就是他第一次多管閒事,把那個女人給領到了家裡。
想到那天早上的狀況,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抬手摸了一下床邊,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這次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他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而後撐著床坐了起來。
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矮几上睡覺的林紓。
她盤著腿,半個身體都靠在矮几上,臉朝著他的這邊,半邊都被壓扁了,散發全都遮在她的側臉,看不分明。
盛維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臉盆和毛巾,下床,悄聲走到了她身邊。
她的臉邊就是那張設計稿,他彎腰拿了起來,和上次她畫在紙巾上的差不多,不過看上去似乎更流暢了一些。
他隨手將它放到一旁,又看向睡得並不舒服的林紓。
沒有猶豫一秒鐘,他便蹲下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他方才躺過的床上。
林紓的確感覺睡得舒服了一些,但還以為是習慣了姿勢,誰知道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居然是躺著的。
她猛地坐了起來,什麼是又到床上來了?
她可不會再懷疑自己夢遊,那可能便就只有一個。
她環顧了一下房間,沒有人,盛維庭出去了。
她依舊有些睏倦,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因為睡得太舒服,臉都泛著淡淡的紅暈,看上去很有精神,她有些看怔,剛想收回眼神,卻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伸手觸上自己脖頸上的那條項鍊,不過是過了一晚,她的吊墜怎麼就變了一個模樣?!
她自然不會去動,那就只有盛維庭了。
她快步跑了出去,看到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的盛維庭,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說什麼。
現在的盛維庭看上去宜家宜室,明明戴了十分女性化的圍裙,他卻像是沒感覺,滿臉的一本正經:“醒了?”只有聲音的略微沙啞依舊透露出了他不是很舒服的事實。
“嗯,哦,是,是。”林紓有些倉惶地應了兩聲,忽然想到了項鍊的事情,問:“我的項鍊呢?”
“那不就是你的?”盛維庭一臉正常。
這哪裡是她的?
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它好不好?!
“不是,這不是我的啊。”
“我說是你的,就是你的。”盛維庭皺了皺眉,“之前那個那麼醜,你也戴得上去。”
這句話就是確認了他的的確確碰了她的東西,只她想不明白,他好端端總是和她的項鍊過去幹什麼?
“可那個是別人送給我的。”林紓癟癟嘴,有些委屈,“你放到哪裡去了?”
“這個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盛維庭撇嘴,一臉不悅的模樣。
林紓一愣:“謝謝。”
她要是還不知道情況,那就真的是傻瓜了,可盛維庭怎麼會忽然做這種事情,實在是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
果然,聽她道謝,他便多了一分得意的神色:“我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錯?”
他的眼光?
林紓再度低頭看向脖間的的吊墜,是狐狸形狀的,鑲嵌了一顆粉寶石,看上去憨態可掬。
就算很醜,林紓敢說醜嗎?
她當然不會,無論如何都是他的一份心,雖然她並不知道他做這件事的緣由,不管如何她都該真心道謝:“可是,為什麼”
盛維庭唔了一聲:“你那麼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著狐狸那樣聰明一點。”卻半點不提為什麼會送他吊墜。
林紓不敢不收,他滿臉都寫著“你敢不收試試”,只她依舊忍不住問:“那我之前的”
“當然是丟了!”盛維庭不假思索。
“什麼?”她驚道,這還真的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可那是別人送給她的東西,又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扔掉了?
她有些兩難:“可那,那是別人送給我的,我”
“在桌上。”盛維庭看不下去,“我看不慣那玩意兒,快收起來。”
林紓果然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