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無奈又好笑,想替他將外衣脫掉,可他不習慣別人碰觸,要替他脫衣服實在太困難,她都出了一身汗,好歹才把他的外衣給脫下來放到了一邊。
她熱,他便更熱,滿臉滿身的汗,頭髮都被汗水給浸溼了。
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她去拿了冷水和毛巾出來替他擦拭。
大概是太舒服,他輕哼了兩聲。
林紓忍不住笑出來,他可不就是個孩子嗎?
拒不承認自己生病,嫌吃藥哭
照顧著生病的他,倒是讓林紓把方才遇到陸恆的那些事情暫時都忘了。
如今她的眼裡心裡只有那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把他當成孩子,替他擦擦臉頰和脖子倒也沒有什麼困難的。
她知道他渾身都是汗,可她更值得自己不能越矩,所以只稍稍替他擦了一下。
她正打算起身去拿溫度計,卻不想他居然抓住了她的手。
儘管是在病中,他的力氣依舊那麼大,居然直接就把她給拽到了床上。
她嚇了一跳,根本沒做好準備,一不小心就被他拉到了床上,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他就已經抬起雙手,將她擁在了懷裡。
她渾身僵硬,手腳完全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盛維庭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甚至還用熱燙的臉頰蹭了一下她的,發出了舒服的輕哼。
她僵了許久之後,才意識過來,他會這樣,是因為他身上太熱,而她身上比較涼嗎?
想通了之後,她簡直哭笑不得,然後又開始胡思亂想,如果這個時候是別人,不是她,那麼他也會這麼不設防地將她拉入懷中嗎?
這個設想讓她不願意想下去。
她微微地抬起眼,便能看到他緊閉的眼,她的心臟一下一下跳得那麼明顯。
每一下都是在告訴她。
她不希望是別人。
她希望他只對她一個人這樣。
她希望他的那個唯一就是她。
可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她,喜歡他嗎?
☆、你對我有非分之想1W
林紓不知道怎麼才是喜歡。
她以為她曾經是知道的,可從前的一切全都如同泡沫般碎裂,所謂的喜歡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原本以為和陸恆那樣的便是喜歡,便是愛鉿。
可她以為的喜歡,只不過是他的演技而已騸。
那麼,她對他的喜歡,又真的是喜歡嗎?
或者,她只是喜歡上了那個他想給她看的他?
她都快被這些胡亂的思緒攪得整個人都混亂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對盛維庭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與其說是喜歡,或許習慣的依賴更可靠吧?
在父親離開她之後,她所能依賴的一切都消失了,而他恰好出現,不早不晚,剛好就在那個時候。
靠在他的懷裡,林紓心情格外複雜,偏偏他還死死地抱著她不放手。
她只能僵直著不動,不多會兒身上也出了一身的汗。
大概是覺得她身上不夠涼快了,盛維庭總算不再抱著她,鬆開了胳膊。
林紓的身體僵硬發麻,好不容易才緩過來,馬上翻身下床。
她坐在地上揉了一下自己痠麻的腿,這才起身去外面找了溫度計。
好不容易才替盛維庭測了一下體溫,倒是沒有特別高,她也就放心。
準備等明天再看一下他會不會好一些,如果沒有好轉,無論如何都要把他逼著去醫院的。
林紓便先去給Clever餵了食,而後拿出紙筆開始認真畫起了設計稿。
距離那個比賽的截止日期越來越近,她必須得抓緊時間。
因為怕盛維庭半夜有什麼問題,林紓乾脆去了他的臥室,坐在地上,在矮几上專心地畫著。
偶爾聽到他的聲音便抬頭看一眼,見他又是滿頭大漢便幫他擦一下,不知不覺就快天亮。
她的設計稿完成了大致的框架,她還算滿意,只覺得頭昏腦脹,腰痠背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累得直接趴了下去,覺得他大概也沒有那麼快醒,她就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大概是因為一整夜沒睡,她剛剛趴下就失去了意識,儘管姿勢不算舒服,卻依舊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
盛維庭一夜都沒有睡好,就像是被人扔在了滾燙的熱水中,想要掙扎卻又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