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傳來景翊火大又怨念的聲音,“罵人還用關中話罵,老子聽都聽不懂怎麼記!”
“”
砸昏的小二剛被拖下去,譚章就趴在地上一陣雞叨米,“下官失職!下官該死!”
蕭瑾瑜冷眼看著他,“你是該死海捕文書已下發個三月之久,各州縣都翻得底朝天,你倒是把他好生生地養起來了,說吧,收了這賊子多少錢?”
譚章一個激靈,跪成了一個球形的身子就地抖了一下,“王爺!下官只是一時失察,絕不敢做包庇朝廷要犯之事!”
“是嗎來人,把石易帶回來,本王要給他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王爺!下官該死!下官一時糊塗下官下官一時失察,錯認為他是另外一個小賊,就就就想著與其治罪,不如感化下官糊塗!王爺恕罪!”
蕭瑾瑜把目光落到宛娘身上,“宛娘,石易是如何進你店裡當夥計的?”
宛娘倒是靜定得很,大方一拜,“回王爺,宛娘與此人素不相識,只是出事後沒人願意來小店做事,此人正好來找活兒幹,宛娘就把他留下了宛娘婦道人家見識淺薄,不知此人是朝廷要犯,還請王爺降罪。”
蕭瑾瑜清淺一笑,“據本王侍衛報,石易可是三更半夜被譚刺史領進凝香閣的,宛娘還喊了他一聲石堂主莫不是本王侍衛胡扯的?”
宛娘身子一僵,臉色一白,下意識轉頭看向譚章。
“你不必看他他雖出錢助你開酒樓,可也利用你酒樓之便與周邊各州縣官吏勾搭成奸,甚至讓你獻身陪客,你出身青樓,還不知道人情涼薄嗎?”
看著譚章和宛娘見鬼一樣的臉色,蕭瑾瑜清冷一笑,“譚大人,你可知為何六王爺住過的地方本王嫌棄得很嗎?”
譚章跪著直哆嗦,一聲也不敢出。
“因為六王爺曾對本王說過,他向來不會在清官府上留宿,就怕浪費人家的辛苦錢譚大人,還需本王派人抄家求證嗎?”
“不不不不敢勞動王爺,下官認罪!認罪!”
“宛娘無知,一時糊塗請王爺開恩!”
蕭瑾瑜冷然掃過兩人,“怎麼判罪怎麼開恩,還要聽聽六王爺和吏部的意思,先在衙門大牢裡清醒幾天吧。”
在屏風後面看著宛娘和譚章被帶下去,刑房書吏腦門兒上一陣冒汗,小聲嘟囔了一句,“安王爺是人是鬼啊”
楚楚轉頭一眼瞪過去,刑房書吏手忙腳亂地改道,“安王爺是神,是神”說著迅速把話岔出去,“敢問娘娘,王爺不是要審季夫人被害的案子嗎”
楚楚一愣,對啊,王爺今天升堂審的不是季大人家娘子的案子嗎,怎麼這麼一會兒都判了兩個案子了,還沒提季夫人的事兒啊!
刑房書吏一臉討好地湊過來小聲道,“娘娘以為,誰是兇手啊?”
楚楚連連搖頭,“我是仵作,有什麼才能說什麼,不能胡亂推斷不過,我知道分屍的那個肯定是個屠夫,一般人可切不了那麼精細,不信你看看”
“我信!我信娘娘所言極是極是”
刑房書吏一身冷汗地轉過頭去,繼續透過屏風縫隙往大堂裡看,正看見那五個屠夫又“撲通撲通”全跪下去了。
“王爺饒命!”
“王爺開恩!”
“小的們有罪,有罪!”
“是是是小的們有罪!”
“小的”
“咚”一聲硯臺蓋撞桌板兒的聲音從牆角傳來,“你們五個!一個人說話,其他人閉嘴!”
蕭瑾瑜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就知道,有景翊做堂審記錄,根本用不著他費勁兒去拍驚堂木。
五個人嚇得一哆嗦,半晌那個當賬房的才道,“小小的們有罪,小的們賣肉偶爾有時候經常缺斤短兩!”
蕭瑾瑜輕輕點頭,第一次進滿香肉鋪看見櫃上擺的那桿秤的時候就知道了,“還有呢?”
“還,還有還有知情不報,隱瞞案情小的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一時害怕慌了神兒,幹了蠢事!王爺饒命啊!”
蕭瑾瑜看著下面五個人齊齊地雞叨米,輕皺眉頭,“怎麼個蠢法?”
“小的小的那天天沒亮就起床,剛進院子就看見院子裡躺著一顆死人腦袋那會兒他們四個剛巧來敲我家大門,要把豬肉裝車,我怕讓人看見說不清楚,一時著急就直接把腦袋埋到院子裡了後來後來就出了死人肉的事兒,小的更不敢動了再後來,我們五個被一塊兒抓進牢裡,我才知道那天早晨他們也在自己院子裡發現了死人身上的零碎,也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