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巨大的肚子也蹣跚而來。
她先是握著蘇子畫的手問長問短一番,這才去看此刻安靜地躺在母親身側的璦哥兒。
也許是即將臨盆,廉氏的目光裡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她輕輕拿手指去逗璦哥兒的小手,柔聲地說道。“你這小傢伙。生得可真俊。也不枉你母親好一番動靜將你生下來。”
蘇子畫殺豬一般的嚎叫聲,她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底下的丫頭婆子可都傳得真切。
她想不知道都難。
二嫂梁氏聽了這話心中一動,忽然對著老太君說道。“祖母,孫媳婦有句話,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此刻講。”
老太君一凜,心想莫不成是要說過繼的事?
她暗自一嘆,雖然梁氏此刻說過繼,她是不會反對的,想來礙於情理,四房也不會有意見。
可蘇子畫這才剛生產完呢,就提這件事。會不會有些太不近人情?
她沉吟片刻,打著商量地問道,“要不,有事咱們回泰安院再說?小四媳婦身子虛,叫她好好歇著。”
梁氏卻笑著說道。“祖母,孫媳婦的話,正是要說給四弟妹聽的呢。”
她轉臉對著廉氏說道,“三弟妹也坐下,你也聽聽。”
眾人的面色都十分沉重,蘇子畫的心情固然心如秋風瑟瑟,但被點到名的廉氏也不好過。
梁氏見眾人都如臨大敵,不由嘆了口氣。
她頓了頓說道,“我一人獨守二房,前些日子又分了那麼大一筆家產,這二房遲早是要過繼一個嗣子的,這一點,祖母知道,大嫂知道,眾位弟妹也都知道。”
老太君心中緊迫感更強,她多想叫梁氏先不提這一茬。
可是既然梁氏已經開了口,她又不好叫人將話堵回去,只好別過臉去,不想看到孫媳婦們糾結難過的表情。
梁氏卻輕聲安慰道,“三弟妹四弟妹,你們先別急。”
她輕輕笑了起來,“其實,有時候我想想,咱們家還真的和別人家不一樣。
像我這樣無依無靠的寡婦,可偏偏又有那麼一大注家財,若在別人家,叔伯妯娌們,不知道要多如狼似虎地盯著呢。”
梁氏瞥了眼就差躲到牆角的兩位弟妹,忍笑說道,“偏就你們,一個個將我看成狼似的,躲都躲不及。”
她長長得嘆口氣,“其實,這些天,我也想過了,過繼子嗣這種事,總也要你情我願才好。
就我的私心,還是希望從家裡這些孩子們裡挑一個,也免得將來這麼大一份家產落到外人手裡。
可既然你們都捨不得孩子,我又何苦做這個惡人?畢竟,在我心中,比起子嗣承繼這些虛的,更看重的是咱們妯娌之間的情誼。”
廉氏心直口快,聞言立刻問道,“二嫂的意思是,嗣子便不在咱們家裡挑了?”
先前她聽到蘇子畫又得了個兒子,心裡其實也沒有輕鬆過。
若說她和蘇子畫從前只是關係融洽的妯娌,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現在可處成了閨蜜。
閨蜜的孩子送到了二房,其實和她的孩子送到二房去,都是一樣的難過。
這會兒聽二嫂梁氏這番話中的意思,她不免就要躲問一句。
梁氏點了點頭,笑著說,“所以,三弟妹和四弟妹,你們先別急著怕我。”
她溫柔地也拿手指去碰觸小璦哥兒的手指,一邊說道,“我希望一家人在一塊兒和和美美的,不要因為這件事而生出不快,所以不論是璦哥兒還是三弟妹腹中的孩子,我都不要。”
老太君心裡剛鬆一口氣,這會兒又提了上來。
她連忙問道,“可二房總是要立一名嗣子,家裡的孩子你既不要了,那不然還是從你孃家過繼一個吧?”
其實。更好的解決方法,還是從袁家旁枝裡過繼一個孩子。
畢竟當世還是比較注重血脈傳承的。
就算只是隔了許多輩的旁枝,但總算流淌著一樣的血脈,祖宗是同一個。
可老太君是馬背上長大的將門虎女,自小就不太愛講究這些規矩。
她也不覺得血脈之親就能強過一切,至少,她這輩子親身經歷的,許多戰場上生死相依的戰友和夥伴之間,感情也並不比親兄弟差。
所以,她絲毫都不介意梁氏從孃家子侄中挑一個好的過繼來。
哪怕繼承的是袁家的家產。只要那孩子能夠在梁氏百年之後盡到香火孝道。她也是毫不在意的。
梁氏卻搖了搖頭。“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