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易蘭芝莫非就在這幽谷中,心情就像大海里的波濤一樣,洶湧翻騰,好半天想不出一句適當的話來!
足足過了一刻工夫,他才陰惻惻的一笑,道:“看姑娘剛才避我掌風身法,迥異尋常,諒是出身高人門下,不過我範某人賤骨天生,只要姑娘能領我見到蘭芝妹妹,縱然是碎屍你的劍下,我也要捨命領教高招。”
話說到此處,稍微一頓,俏目藉微微星光,掃了長髮白衣女郎一眼,又道:“不過,我玉筆俏郎,一對碧玉雙筆,從來不斃無名之鬼,還望姑娘見告尊姓芳名,免含冤泉下,永不瞑目!”
白衣女郎仰面哈哈一陣嬌笑,音若銀盤滾珠雖然清脆悅耳已極,但內含勁力,卻懾人魂魄,玉筆俏郎也不禁暗裡一驚。
女郎一陣笑過,沉聲喝道:“你要問我的姓名嗎?還不配!”
話聲一落,刷的一聲從拖地白色長衫中抽出寶劍,猝然一招“天女揮戈”,猛向範青萍面門刺去,劍若驚虹,凌厲無比。
玉筆俏郎果然名不虛傳,就在對方抽劍之時,已然雙手一翻,拔下了交叉背在背上的翠玉雙筆,一招“雙龍交騰”,盪開了白衣女郎刺來長劍。
隨之一聲冷笑,雙筆交揮,左手筆“靈龍奪珠”直取女郎雙目,右手筆“秋風舞葉”,橫掃中路,筆勁寒風透體,靈捷絕倫。
長髮白衣女郎,沉腕壓劍,右腳疾旋,一個嬌軀,像風車似的一轉,但見白衣飄飛,讓過雙筆,嬌喊聲:“住手!”
玉筆俏郎此時已是怒火攻心,哪裡還會理會對方這一套,見她只這旋身一轉,已避開自己雙手絕招,更是驚怒交集,暴雷似的喝道:“好身法!”二筆一吐一送,“雙龍戲鳳”挾兩縷勁風寒氣,疾逾閃電,合點少女兩“太陽穴”。
白衣少女見雙筆來勢奇猛,也就不敢大意,趕忙一挫柳腰“巧燕翻雲”白衣飄起,後退丈許。正想喝止範青萍,說幾句話。
忽聞幽谷西面,傳來一陣極其嬌稚的聲音喊道:“冰茹姊姊,萍哥哥,你們快別打啦,有話儘管說得清的!”
邱冰如、範青萍一聽這喊聲,雙雙一驚,果然都停住了手。
那人身法也疾快無比,喊聲落時,人已嬌立在邱、範二人中間。
玉筆俏郎見來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易蘭芝,情不自禁的俏面一蕩興奮笑容道:“蘭芝妹妹,我找的你好苦呀!”
易蘭芝秀面含笑,嬌稚無比的點點頭,道:“我們分別又有了一年,萍哥,你近來好嗎?”話聲中嬌軀微轉,指著邱冰茹繼道:“這位是小妹的恩姊邱冰茹,你們不認識吧!也難怪你們要在這裡打起來了!”
範青萍打鼻子裡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邱冰茹上前幾步,伸手抓住易蘭芝的右臂,道:“芝妹:我們回去吧!”
易蘭芝正在驚疑,忽聞玉筆俏郎一聲喝道:“慢著!”喝聲裡,人已走近冰茹、蘭芝二女跟前,俏面有如寒鐵,繼道:“兩年前,易蘭芝被困雲龍山,是我範青萍身中數箭,捨命救出來的,皖北范家莊我與她共處一年,我們情同兄妹,你邱冰茹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命她跟你走”
範青萍的話似未說完,邱冰茹一陣冷笑,截住他的話道:“在五臺山腳時,我受易蘭芝師兄重託,要我尋找蘭芝,我曾費一年餘的歲月,走遍海角天涯,沒想到蘭妹妹竟被你帶回了范家莊,這叫我到哪裡找起呢?你的話雖然說得甜如蜂蜜,但你的心,卻毒如蛇蠍,一年前在楓林鎮樂賓客棧,若不是醉僧周天時老前輩,及時趕到,易蘭芝白玉無瑕之身,恐已被你這萬惡淫徒折辱不知怎樣了,今夜除非你把我邱冰茹碎屍就地,否則你想帶走易蘭芝,那是夢想!”
這席話只說得範青萍一張俏面上,頓蕩愧作之色,但這不過是剎那而已,愧怍過後,他冷冷一笑,說道:“邱冰茹,你不要血口噴人,這種有失體面的醜行,不要說我對不起蘭芝妹妹,言傳出去,也無顏再見天下英雄,你若再這樣肆口痛侮,那就不怪我範青萍心狠手辣了!”
他一邊在說話心裡一邊在暗自忖度,自己所猜果然不錯,楓林鎮樂賓客棧中那三陰透肌掌,果然是五臺山大佛寺兩個和尚之中的一個所發,周天時!我玉筆俏郎範青萍不能報這一掌之仇,誓不為人了!
邱冰茹聽完玉筆俏郎的話,又見他神色惴惴不安,知道他在想起了一年前在楓林鎮樂賓客棧所發生的事情,不禁仰面哈哈一笑,只笑得嬌桀桀,纖腰不住搖晃,像風拂長柳。
一陣笑過,陡的秀面一深,厲聲喝道:“範青萍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