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三元無奈的仰頭看了看自家院牆,道:“都是宋崖的主意——”遂又告訴銀姐那晚錢家旺到這裡來的事兒,銀姐聽了道:“怪到那幾日錢家旺沒去染坊巡查,原來是捱了打,以前你也知道,錢家旺守財奴怕咱們落下他的什麼東西,每日必來巡視一番的——以往只覺得他有賊心沒賊膽,倒錯看了他——”
兩人又說些閒話,銀姐又笑道:“三元,說起來你撿的這個官人可真是個寶貝,自從他來了,你爹爹欠下的債也還清了,這房子也修好了,鋪子也開起來了,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可見他是個極有福的——”
康三元看看自己操勞的長了些老繭的雙手,默默無語。
忽然東牆根下傳來幾聲微弱的哼哼,康三元扭頭一看,原來是那些大狗們,都肚皮貼著地趴著,腦袋擱在前爪上,正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喉嚨裡偶爾哼哼一聲。
康三元忽然想起自昨天以來就沒有給它們餵過食,忙一拍腦袋站起來道:“哎呀,罪過,罪過,我竟忘記餵狗了!”說著,連忙去灶房點火熬地瓜粥。
銀姐看了看一字排開的狗們,大笑道:“哈哈哈,這些狗也是你官人的主意?這真是哎?這盆裡不是吃食嗎?還沒吃完吶——”康三元火速的點著火,燒上水,出來一看,果然,那天留下的食盆還是一星沒動,已經凍成了疙瘩——這些狗還真挺的住,難怪剛剛一群人進來,它們叫也不叫,感情是餓的
懷著憐憫之心,康三元給狗狗們重新做了一鍋地瓜粥,將冷的留著給小雞們吃。
康三元很想送給銀姐一條大狗,銀姐說這樣大的個頭,食量一定趕的上一頭小豬,婉言謝絕了
康三元拎著一套繪好的瓷器回了鋪子,吩咐吳小山送到王老爺家。自己則在鋪子裡守著。康大傢俱鋪左鄰是一家劉姓的人家開的綢緞鋪,右手是雲山草藥鋪,對面是米鋪,生意不忙的時候,幾家的夥計、掌櫃也常串個門,嘮嘮閒話。
康三元將從黛山上採來的新鮮山茱萸的肉棗,挨次分給左鄰右舍,又聊了幾句生意經,方回自己鋪子,一進門,康三元的心跳頓時停頓——
只見堂哥康望福正站在鋪子裡,而他旁邊赫然立著昨夜夢中之人——夏風。
夏風見她停在門口,粉面含羞,便微微一笑招呼道:“康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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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的三元
康望福與夏風原來是路過此處,進來看看她的生意如何,康望福告訴康三元,因再過一個月是城主殷大人的生日,所以從明日起渝州城裡夜夜有花燈會,取個與民同樂的意思。
康望福叮囑康三元,花燈會人多手雜,得看好鋪子。
康三元便問堂哥錢家旺的案子是因為什麼事。康望福只是簡略的說,是上頭的意思,論理錢家旺這樣的地痞多的是,向來也沒有人管到這上頭,大概是他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康望福在康三元面前,很有一種長兄的風範,會很嚴肅的叮囑她一些該注意的事情,康三元覺得這種自家人的感覺很好,上一世她只有弟弟妹妹,沒有姐姐哥哥,一直深以為憾,這一世倒是補償了
夏風坐在一邊聽他們堂兄妹談話,臉上帶著些隱隱的笑意,態度自然大方,並不插言。
康三元很想和夏風說點什麼,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很怕說造次了又顯得自己不夠端莊,腦子裡又時不時的翻騰起昨夜那個夢來,臉上不禁一陣陣的發熱,她一晃覺得自己今日穿的太土了些,有些侷促,一晃又覺得自己的胸脯挺的太高了些,讓人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煎熬著,忽見有顧客進來看傢俱。
夏風便站起身來與康望福一起告辭。康三元送到門口,夏風對她笑著點了點頭,便匆匆的去了。
康三元開業才沒多久,便懊悔自己盤的這鋪子太小了,傢俱都是佔地方的傢伙,簡直襬不開多少,況且以她現在的生意狀況,賣彩繪瓷器賺的錢遠遠多過舊傢俱,她便尋思著將樓上的兩間屋子一併租下來,設成雅間,專門擺放瓷器之類精巧的貨物。
樓上是個小茶樓,生意不景氣,這幾日正好要盤鋪子,康三元便將房子賃了下來。將兩間屋子打通了,重新裝修成乾淨雅緻的紫檀色,靠牆設了幾架多寶格,將彩繪的盤子、瓶子之類的一套套參差有致的擺在多寶閣內。在最裡面又隔出了一間二十多平方的小書房,作為繪製瓷器的場所,一應擺設俱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