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處理。”
言離憂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想說說些別的什麼又找不到話,恍惚進了院才想起,自己居然連道別的話都沒說上一句。感慨著自己越來越遲鈍的反應推開西偏殿房門,柔和光亮立刻驅走黑暗,言離憂有些發楞,一時想不出誰會在這麼晚的時候還等她回來。
當然了,那只是一時之間,不等慌慌忙忙推開內間房門,言離憂已經想了起來。
如果不是溫墨情,那麼淒冷的皇宮之中會為她熬夜守候的人,就只有溫墨疏了。
果不其然,房門推開後急急奔來的是那道熟悉身影,帶著熟悉的味道、氣息,以及略顯急躁的擁抱。
“離憂,你去哪兒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高懸的心總算能夠落下,溫墨疏將言離憂緊緊擁在懷裡,長出口氣,顫抖氣息藏著深深不安。
“出宮走了走,散散心——溫墨情帶我出去的,很安全,不用擔心。”言離憂不著痕跡掙脫開溫墨疏懷抱,側邁幾步走到桌前,借倒水的動作掩蓋尷尬。待咚咚亂跳的心稍稍安定,言離憂這才轉過身:“這麼晚殿下怎麼還在?敲過一更鼓後內宮就不許進外人了吧?晚睡對身體不好,楚公子那邊也該很擔心殿下才對。”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最讓人擔心的是你,頭也不回跑出去就找不到人了。”溫墨疏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短暫沉默後露出笑容,“罷了,回來就好,要是再不見你回來我就要派人去找了,畢竟宮裡不太平,看不見你我實在沒法安心。”
溫柔語氣和關懷體貼一如既往,可是言離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隔在中間,讓她無法再向從前那樣靠上去,把所有疲憊擔憂都交給溫墨疏來驅散。
屋子裡出現短暫沉默,少頃,溫墨疏再一次走到言離憂身邊,擁住她的動作愈發小心溫柔:“這幾天,你一直在躲著我。”
“不方便出去,再說這邊也發生了很多事”口不對心的說辭讓言離憂有些口乾舌燥,嚥了口口水,終於還是放棄偽裝,又一次脫離溫暖懷抱。
溫墨疏站在原地,慢慢垂下的手臂有些失落。
“因為聯姻的事麼?”溫墨疏無聲嘆息。
“有關,但不全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讓言離憂感到疲憊厭煩,沉吟片刻,鼓起勇氣說出實話,“陳娘問過我願不願意做側室,再加上五國使者來訪,最近我一直很心煩,也很悶。說到底,我還是無法接受與其他人分享感情這種事,還有我不喜歡被人隱瞞的感覺。”
溫墨疏苦笑:“果然,你很在意這些。其實我真的不想對你有任何隱瞞,可是這種話該怎麼說出口?在今天之前我不停在想,一連數日寢食難安,不過現在,再也沒有必要猶豫了。”
“什麼?”言離憂心底微驚,忽而有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聯姻或是指婚,哪一樣我都不會接受,就算皇上要因此降罪也沒關係,我甘願承受。”帶著涼意的手牽起言離憂手掌,那份涼意卻在安寧淺笑揚起的瞬息被暖化,“離憂,我只要你相信一件事——此生此世,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為妻。”
第166章 人為裂隙
作為寢殿的壽康殿熄燈時間總比別處要晚,特別是五國使者來訪這些天,往往要到後半夜趙公公才會伺候溫敬元歇息並熄燈,若是趕上左丞相連嵩在,那麼熄燈的時間可能還要往後推延許多。
這夜已經過了四更天,眼看再熬一個時辰就要迎來天亮,大淵皇帝溫敬元仍沒有休息的意思,一雙摻雜幾縷灰白的眉毛緊緊擰成一團。
“依朕本意是想讓二皇子去南慶做駙馬,可那南慶太子妃偏偏相中了四皇子,而慕格塔家那女人也沒有提任何聯姻要求,接下來要怎麼控制事情發展,朕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了。”
窗邊,劃破昏黃燈光的慘白身影晃了晃:“如今淵國最為強盛,五國來訪多是抱著試探目的,皇上此時由著他們提要求,以後這些小國豈不是要自以為是、作威作福了嗎?”
“可是也不便這麼快就立下馬威,畢竟那霍斯都是中州之外的大國,要讓它臣服似乎不太可能。”捻著半長鬍須,溫敬元遲疑道。
連嵩對溫敬元的謹慎小心不置可否,望向窗外漆黑夜色的眼眸卻寫滿不以為然。
鐸國,南慶國,狐丘國,青嶽國,霍斯都國,這五國均是抱著各自目的決定出使淵國的。青嶽國是獲得連嵩指使而來,不存在包藏禍心的可能;狐丘、南慶、青嶽三國的根底不足以與淵國為敵,也就只剩霍斯都國需要費些心思應付。
表面上看,連嵩對代表霍斯都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