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的時候就與母親被拖雷王妃趕出了家門,流落在草原,一直到十歲的時候才被四哥忽必烈找到,母親卻早在一年前因飢寒交迫去世了。我從母姓,至今也不入族譜,我也不能說這場仗是否正道”他有一刻恍然,夜裡又起了風,霧水更重了,凝在長睫上聚成了水珠。“但是隻要我可以,我還要是保護他們,因為他們是我的親人,這是我無法爭辯的事實。”
空見微微嘆息了一聲,又施了一禮,道:“將軍,我說得頭銜都是我們過去的事,如今我們都只是追風普通一名刺客”
“你們不用客氣了,一起上吧。”薛憶之微微一笑,淡淡道。
空見挽了一個劍花,深吸了一口氣,道:“十年前就聞將軍劍神之名,沒想到今日”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一道寒光迎面而來。只聽旁邊有人喝道:“小心,御劍術!!”
空見一連噹噹接了那柄懸空的劍幾招,他心裡大駭,他潛心修練劍道,本自以為有一些小成。如今卻突然遇到一個人造詣,是他夢不可及的,不禁有些心慌氣餒,接了三招,也連退了三步。那一邊,薛憶之手腳並用,橋頂斷裂成三片分襲那三位老僧。
空見剛擋完最後一招飛劍,卻見薛憶之已飛身到他面前,他的手一搭劍柄,那柄劍似陡然間光茫四射。空見醉心劍術,對薛憶之凌人的劍氣的感覺尤勝其它任何人。他眼見濃霧中薛憶之的那柄劍尖越逼越近,一咬牙提劍對上了那近在眼前的劍尖。
叮,兩劍對頂,火星四射,空見只覺得手腕一陣發麻,持劍的手迅速被迫後,心裡一陣焦急,突然聽見薛憶之身後傳來衣袂飄動聲,知道師叔迫近,心中大喜。
“撒手。”圓無冰涼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非但沒有見薛憶之棄劍,空見反而覺得自己手上的壓力大增。只聽圓無大喝一聲,一掌擊中薛憶之的背後。空見隱約見到薛憶之微微一笑,只聽鏗鏘聲不斷,薛憶之的劍竟勢如破竹將自己的劍一分為二,來不及駭然,那柄劍已經劃破了他的虎口,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涼的劍,薛憶之近在咫尺的臉色蒼白,一縷血痕從他的嘴角溢位。“請三位大師不要動,”他慢慢地轉過身子,三位老僧也果然僵在了那裡,面面相覷,其實他們都是年幼之時便出家禮佛,武藝固然高,可實無應變之才。空見是他們的師侄,更是少林努力栽培的後起之秀,他們三個陪他走這一趟,很有一點陪太子讀書的味道,沒想薛憶之一出便擒了他,甚至於不惜硬捱上圓無一掌。
“我不想傷了這位大師,”薛憶之強忍胸口的那股翻騰倒海的血氣上湧。“一命換一命,如何?只要各位大師不再苦苦相逼,我便放了他。”
空見想說話,卻苦於薛憶之的劍壓著他的喉口,連呼吸都困難,更不用說開口說話。其它三位老僧卻是你望我,我望你,然後圓無才點頭,冷冷地道:“可以。”
薛憶之吐了一口氣,緩緩撤了劍,倒退了兩步,然後轉身跌跌撞撞往深霧中奔去。空見緩了一口氣剛想提劍追上去,卻被圓無伸手攔住了。
“無為說,今天無論如何要廢了薛憶之的。”空見急道。
“他中了我一掌,已經身受重傷。”圓無嘆了一口氣,道:“追風每一次行動都會有隱者從旁臨督,他能闖過我們這一關,一定過不了前面隱者那一關。”他嘆息了一聲,道:“可惜了,此子算得百年難見的劍術奇才。”
薛憶之只覺得自己的腿越來越沉,他似乎闖進了一處密林,子夜的濃霧似乎在悄然消散,薛憶之往前奔行了幾步,只覺得自己的腿一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他用劍撐住自己,喉口微甜,一口難以抑制的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而在密林深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很慢也很從容,一個全身黑衣的人從黑暗處慢慢走來。
“是你!”薛憶之恍然間對他的身形似曾相識,屏山縣的阻擊,桃花澗的埋伏。黑衣人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薛憶之聽到了劍出鞘聲,很慢在寂靜的夜裡也很清晰。儘管他在站在一丈以外,但從黑衣人身上散發出來不加掩飾的劍氣顯示這是一位劍道中的頂極高手。
“等等”薛憶之伸出一隻手,他慢慢支撐著從地上站起來,喘了口氣,微笑道:“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那黑衣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薛憶之舒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我是一個很普通的人,沒有別的長處,即不懂琴棋書畫,也不會詩詞歌賦。唯一令我引以為傲的是我的劍術。你可以取我的性命,但請不要傷我的右手。”
黑衣人默然站了一會兒,才微微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