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日本後,她曾發誓生日當天絕不參加各種雜七雜八的無聊宴會,以免觸景傷身不慎吐出來。誰知自從結識看不懂“拒絕”二字的惡魔老闆展力齊後,她自以為從此快樂幸福的日子更加水深火熱,不僅不斷重回惡夢現場,光四年來被迫參加的大小宴會,已超過她在日本的總合。
半點不由人的宿命實在太可怕她好想吐
幸好她並未打破誓言,她的生日是很慘的昨天啊!她不想再參加任何愚不可及的蠢宴會了!笑笑笑,從頭呆笑到尾,啊!就算加班費雙倍計算,她也不稀罕啊!
腹瀉兩天,病體猶虛,杜清零一想到自己必須在舊病未愈的情況下強顏賣笑,忽又一陣頭暈目眩,更想吐了
“女士,小心。”後方一隻友善的手伸來,輕扶了把似乎身體不適的小姐。
杜清零其實比較嚮往直接昏倒,不過她知道某隻不達目的誓不罷手的惡魔會想法子弄醒她,沒事還是別亂搞小動作,免得自找罪受
“謝謝你,我沒事。”她綻放冰川式教養良好的微笑,大家閨秀的氣質獨具,讓秀淨的年輕男子雙眼一亮。
“女士會說日文?”對方訝異。
“還算能溝通。”直到這一刻,杜清零才驚覺自己被日本的生活滲透得多麼嚴重,她使用日文已如同呼吸般自然。
“女士客氣了,你的日文發音很漂亮,語法流暢”彷若他鄉遇故知,正在等人的日本男子興奮地開啟話匣子。
杜清零維持應酬式呆笑,真希望對方能體貼一點自動走開,讓她多吸幾口新鮮空氣好平復造反的腸胃;卻又希望能多聽一點久違的關東腔果然呀,他說他是東京人
陰涼的夜風陣陣襲來,香肩半裸的杜清零打了個寒顫。
她將暖呼呼的披肩抖高一些,下意識想順一順冰川式死氣直長髮,卻忘了昨天某隻惡魔假生日之名,不顧病患生死地將她挾持到東區改頭換面。她長及腰的烏溜秀髮被那個笑聲非常詭異的設計師一刀下剪,惡搞兩小時,成了現下這副不到耳垂的蓬鬆捲髮德性。
證明她在那邊生活過的象徵又少去一項,一時間她好惆悵,好像真的一刀兩斷了臭力齊哥、臭七壯士、臭髮型設計師!她才不要什麼甜甜感覺的髮型來襯托她什麼很清甜的鬼笑容,她她只想留住一點過往啊
“女士是日本人嗎?”這位氣韻不俗的淑女粉粉嫩嫩、玲瓏有致的纖軀不高亦不矮矣,長得不頂美但笑起來好甜,小虎牙挺可愛。她像團可口的棉花糖。
對方合宜不下流的眼神兼以謙和不逾矩的口吻,讓杜清零不自覺點了頭,而後駭然僵住
“零兒,你愣在哪裡幹啥?過來!”
“抱歉,我的男伴在找我了,先失陪。”她怎會承認自己是日本人?別逗了。
杜清零撩起晚禮服自胸下叉開成扇形的曳地長擺,中邪般朝突出於人海之中的壯碩猛男落荒奔去。濃淡有致的櫻紅裙襬在她身後翻飛如浪,風情萬種地,煞是撩人。
“松本,我不是讓你先進去了?”京極御人一腳跨下車,一襲剪裁新穎,線條簡潔的銀灰色西裝搭以冷藍立領襯衫,將他俊雅迫人的身形勾勒得更華貴出眾,也更陰鬱冷酷了。
視覺上的強烈落差害松本助理一時適應不來,不由自主側首望著正踏上會場臺階的清甜側影。
京極御人伸手入車內,將一位美得令與會賓客無法順暢呼吸的絕色女子扶出。
“大小姐。”松本助理退立車旁。
今天是首席在臺灣的最後一天,也是亞洲經理人年會的最後一天,大小姐奉社長之命早上飛抵臺灣陪首席出席這場經理人云集的重要商宴。
“走吧,松本。”京極御人淡漠地挽起冰川菊,走向小提琴輕揚的山莊。
松本助理得體地保持三步的距離,看著前方出色而登對、一出現就擄掠眾人目光的搶眼男女。
冰川集團上下都有默契,首席娶大小姐只是時間問題,大家早已習慣將他倆視為一體。律己甚嚴的京極首席不僅儀表堂堂,私生活更是無可挑剔,難得他位高權重、年紀又輕,定力卻出人意料的好,從未被不斷送上門的美色誘惑衝昏頭。
人品、能力俱一流的首席絕對是足以匹配大小姐的乘龍佳婿。
若不是對大小姐情有獨鍾、心有所屬,哪個男人權力燻心後能夠不花心?
雖然他不敢斷言首席與大小姐彬彬有禮的相處之道算不算愛情的一種,但追隨首席三年來,他仔細觀察過,發現首席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客氣有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