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逼人家吞海鮮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日本人對海鮮有病態的迷戀,不是我造成的我的命早晚葬送在他們手裡,外公,您一定要救救我”
身為魔鬼代言人的攀巖七壯士,壓根不信有一半日本血統的她碰不得海鮮。她就這樣教他們硬生生試驗了四年,也又拉又吐了四年。真的可以了。
“好好,外公找個時間念一念力齊,我可憐的小乖”
“念我啥呀?”病房外,一雙匆匆邁經門口的健壯長腿,緊急煞車,匆匆又倒退入房。“靠!零兒小鬼,枉費我們免費魔鬼訓練你四年,你好意思掛病號啊!你太讓我失望了”一大把凝露玫瑰摔在恨不能瞬間昏迷的杜清零身上。
渾身跳躍著驚人力量的粗獷男子一出現,病房內祥和安寧的氣氛立刻破壞殆盡,提升至準戰爭型態的紅色警戒層級,空氣嚴重凝滯,使另一床正優閒翻閱雜誌的病患及其家屬也莫名神經緊繃、頭皮抽顫起。
杜清零皺鼻將香得太野的花束挪給杜爺爺,邊背脊發涼地打量永遠活力充沛的高壯上司。
力齊哥從不是體貼的男人,更不是閒來無事會關心下屬生不生病的好老闆。中文怎麼說來著對!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睡著了!”愈想愈不妙的人才躲入被中,便被體格比粗壯魁梧的杜爺爺大上一號的肌肉猛男一掌拎出。
“力、力齊啊,你輕一點、斯文一點,我家小乖在生病啊。”被年輕人勇猛的猿臂阻在一步之外,老人家鞭長莫及地只能焦呼。
“一點小病痛,幹啥大驚小怪,小心寵出中看不中用的溫室病貓,喵。”將無力脫逃的病患輕鬆甩上肩,展力齊急擺手,疾電驚雷般急步出病房。“安啦!杜老頭,我帶你家小鬼上東區跑一圈,以毒攻毒,包準她很快沒事。”
“我要吐了”倒吊的杜清零被震得七葷八素,顫著聲音沒品威脅。
“是哦。”性格的濃眉一揚,唇角一掀。“你忍著點,我上護理站借膠帶。”
“我忽然不想吐了!”
展力齊冷哼三聲。“跟老子鬥?憑你?哪邊涼快哪邊閃吧你。”粗暴大掌橫揮過去,重重打在蠢蠢欲動的俏臀上。“回家多吃幾年飯,睡飽一點再來,老子心情若好,也許考慮考慮。”
“力齊哥,你得了,你才年長我六歲,別吹捧得好像六百歲。”瞧不起人嘛。
“說你嫩你還不相信,小鬼,人的智慧和年齡差距是沒有太大關係的算了算了,說到你懂,老子也掛啦!今天另有要事,改天再給你那個榮幸說給你聽。”
將即將腦溢血的人甩進停在地下一樓的吉普車,展力齊直接從這頭撐跳起身,落點準確地躍入隔壁的駕駛座。
抱頭下縮的杜清零小臉蒼白,來不及鬆口氣,忙又心驚膽跳地摸著安全帶。
“我、我們去東區幹什麼?今天有日本客戶來嗎?”外公救命!
“幫你慶祝生日。你好了沒,安全帶扣那麼久,愈大愈不中用。”一見沒出息的她總算扣攏安全帶,展力齊咧出一大口白牙,大方賜予臉色急遽灰敗的壽星一枚與他剽悍外型極不搭軋的輕俏眨眼。
“零兒小鬼,這是我們七個大哥哥的一點小心意、你的榮幸。”
“謝謝,心意到就好,你們不必破費了。我真的不在乎過不過生日,你若沒別的事,我回去打點滴了。”對方別具意圖的獰笑讓杜清零考慮跳車的可行性。
“你這是不賣我們七個面子嘍?”一指將向天借膽竟想跳車的人勾回原位,猙獰笑嘴開到最大。“給老子抓緊,我好好招待你這不知好歹的小鬼”
咻!車子如箭離弦地彈射出去,伴隨一聲慘烈的尖叫。
這、這算什麼心意惡好想吐嘔惡想吐又吐不出來,最難過。
杜清零捂著作嘔的唇,一被扔下車就急撐住前方一堵花崗石牆,慶幸自己又熬過災劫,卻頭昏眼花地不知今夕是何夕、身處何方。
耳畔流過一波波熟悉的柔語輕笑,令她頸背的寒毛一一聳立起。
從山徑上來回穿梭的車流、車門不斷開開合合後跨下一堆堆華衣美服的名流名媛,以及這堵一望無際的巍峨石牆裡面那些耳熟能詳的輕語笑談,和四下亮得過頭的燦爛燈火,綜合諸多疑點臉色由白轉青的杜清零絕對能憑受害者身分確定一事,這是一座佔地遼闊的豪華山莊,裡面
正在為某種可怕的社交名目舉辦大型晚宴!媽呀!外公快來救她脫離苦海呀!
入夜的山風時強時弱,冰冷刺骨,卻刺不醒杜清零延續兩天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