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才笑起來:“哎呀,莎莎你終於想明白了。”
艾莎莎訴苦:“你說我命苦不苦,相親這麼多回,次次都是極品,不是連選單都拿不穩的就是一低頭就看見地中海的,好不容易碰上個長得跟小顧惜朝似的又帥氣又從容的帥哥,偏偏人家管我叫姐姐——他海歸的,少說都有二十,我有那麼老嗎?”
長卿一雙筷子撥開紅鮮鮮的一層花椒辣椒麻椒,一面吃一面抽氣:“這個世上極品只有兩種,一種是讓人yy的,一種是讓人唾棄的,你碰上的這個少見,屬於第三種,既讓人yy,又讓人唾棄。”
莎莎聽得熱淚盈眶:“真經典啊徐長卿,為你的這一句話,乾一杯。”
徐長卿優雅的舉起可樂瓶子,好像是舉起一杯加了冰塊的紅酒,還微微的晃了一晃:“cheers。”
正觥籌交錯之間,包廂的門卻突然開了,長卿面對著門口坐著,還以為是服務生,抬起頭來卻一愣,門口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走在前頭的男子扶著門把,身後緊緊的跟了一位花容月貌的美人,一隻手攥著西裝袖,楚楚可憐:“我們,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麼?”
男子連頭都沒有回過去,只微微的側了身子,彬彬有禮:“如果我讓你誤會了什麼,那麼我抱歉。”
屋子裡的兩個人哪裡想到此時此刻上演這一出免費的好戲,一時都愣住了,那美人身材高挑,視線正越過帥哥的肩頭,向屋內掃了一眼,不由得一愣,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表情由哀怨轉為驚訝,又由驚訝轉為憤怒,纖纖玉指恨不得指到徐長卿的額頭上,質問道:“是不是因為她。”
男子這才轉過頭來,對著長卿微微一笑,他是所謂的桃花眼,一笑便彎彎的下來,整個人往那裡一站,真真的玉樹臨風,長卿看得心裡一跳,當前,說不動心那是假的。那美女見二人相顧無言,已經是出離憤怒,柳眉倒立,杏眼圓睜,“啪”的一掌扇過來,切齒道:“混蛋。”
長卿不由得抽了一口涼氣,等著聽那一聲脆響,他手疾眼快,一把就抓住了凝雪皓腕,然後慢慢,慢慢的放下來,一語未發,美女氣得眼圈一紅,把手一摔,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遠,他的容『色』絲毫未變,回過頭來掩門,依然彬彬有禮:“不好意思,走錯包房了。”
門一關上,艾莎莎嘖嘖連聲:“真激烈啊,俊男美女,愛恨情仇,就跟看電視劇一樣。”
許是因為熱,徐長卿臉頰紅撲撲的,半晌才“嗤”的一笑:“又是一個第三種人。”
星期五中午有一個彩版的攝影,是今年夏日新款服裝的介紹,這一期做的波希米亞風情混搭,請的是新近走紅的模特朱麗玫,長卿向來負責這個版面的文字部分,便跟著攝影師一起過去了,朱麗玫是個很敬業的人,在鏡頭前面放得很開,拍片子也順利,長卿一邊看一面讚歎,美人就是美人,無論梨花帶雨還是熱情奔放都是美人啊,我見尚且尤憐,倒是真有鐵石心腸的男子棄如敝履,不知道該說是有眼不是金鑲玉還是坐懷不『亂』真君子。
中場休息的時候朱麗玫果然過來找長卿,連個開場白也沒有,直接就奔主題:“憑什麼?”
長卿聳一聳肩膀,忽然想起來這個習慣屬於多年前曾經被自己嘲笑過的假洋鬼子陳立文,便改為嫣然一笑:“朱小姐,我想您是誤會了,包廂多,走錯了也都正常。”
朱麗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陣,點頭:“我覺得也是,就你這型別的,充其量算個眉清目秀,他肯定看不上眼去。”
長卿還在那裡微笑:“他那個型別的我也看不上眼去,別看有人當寶貝疙瘩一樣攥著,哭著喊著不肯撒手,不過白給我都不要。”
朱麗玫一怔,卻沒有發火,而是問:“為什麼?”
長卿笑言:“我不喜歡桃花眼。”
朱麗玫也微笑起來,“喲”了一聲道:“你們做記者的不是清高嘛,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瞧不起身價不凡的紈絝子弟,要甘守清貧呢。”
長卿道:“那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誰心裡不是巴不得遇見個王子,現在不興騎白馬了,要開寶馬——雖說車型老了點,可也畢竟是匹馬啊。”
朱麗玫哈哈大笑,先時的劍拔弩張登時冰消瓦解,女人之間的友誼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便滔滔不絕的聊將起來,收工以後長卿依舊覺得不可思議,她們兩個聊了一下午,耗費唾『液』若干,連冰紅茶都陪葬了兩瓶,居然,還不知道那個男人姓甚名誰。
這幾天裡雜誌社忙著做五一長假特輯,一時人仰馬翻,週末加了兩天班才完活,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