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與有關她的回憶的拉鋸戰,他提醒自己:你習慣掌控所有人,自己的心也一定不另外。但是越是這樣,那些回憶卻是無孔不入:整理家中書架,那一系列經濟、政治、哲學書記憶世界名著中,那不協調出現的少女漫畫、言情小說以及八卦雜誌,是她的;公寓露天陽臺上那盆長得異常生機勃勃的仙人掌,是她的;公寓家中那雙粉紅色的絨毛拖鞋,也是她的
他這才發現,他的世界裡簡直充滿的她的東西,而每件東西又是一段回憶,那些有關她的記憶,在被自己短暫撇開一年之後,又以侵略者的姿態,強勢迴歸。
最後,甚至他甚至連睡眠都受不住,僅僅是那些關於她的記憶,已經擾得他夜不能寐。他開始失眠,在那寫整夜整夜睡不著的日子,他終於忍不住踏進那間自她離開自己就再沒踏進的房間,菲傭很用心,一年過去,這房間還基本保持著原樣,看著這些熟悉陳設,他的心是從未有過的荒涼。
他一生之中首次認輸,輸給強大的回憶,輸給她。
他卸下所謂的自尊心,自我原則,開始在世界範圍內尋找她,但一再一無所獲,一再失望過後,驕傲如他,也忍不住恨起了她,恨原本對他死纏難打的她這一次竟然這樣決絕,不給他半點餘地。他僅餘的自尊讓他嘗試著放棄。
他嘗試著跟其他的所謂名媛淑女們保持些若有若無的關係,他知道這樣會給投資者留下不夠穩重的印象,但這在上流社會不過算是一樁樁風流韻事,開放的社會也對這樣的事寬容得很。更何況她是他什麼人?他何必為她潔身自好。而且每每有緋聞見報,他都異常興奮,心裡忍不住幻想她看到報紙時難過的神情,這樣才能稍稍讓他得到些安慰。即便是恨他,也比忘記他好,他這樣想。
他向來高高在上,何曾試過這樣卑微。
他甚至放任自己去參加危險性極高的賽車活動。在那次幾乎算是他蓄意為之的賽車事故中,他差點喪命,引起公司股價暴跌,而他年邁的父親不顧蘇薇安的勸阻在他的病床前執意守了三天,等他終於睜開眼,他蘇薇安也顧不得他的身體,衝上來就是一個耳光,“景如一!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身上的責任呢?你的父親呢?你知不知道在你暈倒的這幾天裡,你父親為了你哮喘犯了幾次?你這樣讓我怎麼跟你地下的母親交待?”
這是蘇薇安唯一一次打他,這一耳光也打醒了他:是啊,他的身上還肩負那麼多的責任和希冀,而她呢?他甚至可以想象外面的媒體是怎樣鋪天蓋地的報道,而她,還是沒有出現。都在生死間走過一遭了,他該死心了。
等復原後,他再度從明顯父親手中接下景氏的擔子,面對那麼多素未謀面的員工放在辦公室禮物,他突然就對這個原本計劃著毀滅的公司有了些許感情。他的生活終於又步入正軌,甚至他與父親之間的堅冰也在慢慢消融,他終於能夠理解父親的堅持,體會他鐵血手腕中帶著的脈脈親情。
時間能讓人變得溫柔,也能讓愛意變得溫柔,對後來的他而言,那個他和她分手的理由甚至算得上可笑,那件他曾經那麼在乎的事,如果是不是她做的,那挺好,是她做的,那也沒關係。更何況,他早就明瞭,他那隻傻傻的柚子,怎麼做得出那樣的事。那段感情,終究是她付出得多些,他欠了她
有時候他想,如果他和她能重來一次那會怎樣?他沒有了莫名其妙的自尊,她不用,只要她還能等在原地,這一次,讓他來付出就成。
只要他身旁還有她帶來的喧囂就好,整個喧囂俗世,他只要她就好。
☆、chapter 33
至此;某些變化在我和景如一之間潛滋暗長;我有時候甚至覺得;似乎我們之間連空氣都黏膩起來,還伴隨著不定時的心跳加速;我忍不住懷疑;難不成這種久違的感覺就是那傳說中戀愛的感覺?
這種狀況甚至一直持續到冬天;就好比現在,米國的年終來臨;這是景如一在米國總部事務總是格外多,他也格外忙。原本只需要3天的行程也是一推再推;我基本每隔兩天就能從他每晚準備打來的電話中聽到他歉疚的聲音:“對不起,我回來的時間又要在推遲一天了。”
阿光已經順利透過烹飪學校的學習;上個月已經去了巴黎,可能因為這樣的緣故,這種冬天我覺得分外的冷。原本在計劃著要在景如一走後與GV長相廝守,自己卻在看完兩部阮清所謂的最新高high片子後,突然就失了興致。
看來我是太習慣自己的婦女身份了。於是,作為一名稱職的少婦,每天花去大量的時間去想那名少夫倒是成了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