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惹了什麼大麻煩?
走進堂內,只見堂中央坐著一個老婦人。夙月自然認得她,她是府裡的管事,南宮府的一切都交由她一手打理,也算是位高權重。
“夙月姑娘,久仰大名。”老婦人的聲音有一種特有的力度,讓夙月有些緊張起來。
“不敢不敢,不知嬤嬤有何吩咐,不妨直說。”老婦人使了眼色,讓下人領著夙月坐下了,可夙月卻覺得如坐針氈。
“夙月姑娘近來可有貴重之物失竊否?”老婦人問的曖昧,
“夙月一介草民,到沒有什麼貴重之物。夙月愚笨,不知嬤嬤究竟何出此言?”
“呵,那老奴就放心了。倒是那個伺候你的丫頭,手腳有些不乾淨。”
夙月驚得花容失色,語素的性子她是再熟悉不過。就是要砍掉她的腦袋,她也萬萬幹不出偷雞摸狗的事來。回想起語素在這南宮府裡多舛的命運,夙月不禁懷疑是有人要陷害她,這才處處刁難。夙月實在不得不同情語素,本就是孤苦無依的人,舉止優雅談吐不凡,淪為下人已是糟踐,偏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日子片刻不得安寧。
“嬤嬤,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興許是誤會也未可知。”夙月早已打定主意,這次千萬不能再讓小人得逞,不然她也枉稱為語素的好姐妹。
“夙月姑娘可記得那日宜荌主子試衣,語素是同你一起來的?”老婦人似乎成竹在胸,說話頗有底氣。
“是。”
“偏偏就是那天,宜荌主子的嫁衣失竊了。”老婦人摸了摸手上的指環,嘴角上露出不屑的笑意。
“那又如何,難道去看幾眼就能證明是賊麼?那我豈不是也有嫌疑。”夙月有些義憤填膺,光憑這個就定論語素是賊,簡直無理取鬧。
“你當然有嫌疑。”夙月清清楚楚地聽出了其中的不屑,果然南宮府裡的人都出奇的心高氣傲。“只不過那日,夙月姑娘在客廳裡熟睡了,身旁都有丫頭服侍著,可沒有動手的時機。”
夙月聽得無語。“就憑這個,你們就認定語素是賊?那日見過嫁衣的人也不止有她,照你這理論,那日在場的人都有嫌疑,怎麼能如此輕率。名聲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哼,那也是她自己不好好珍惜。”老婦人說著便往地上扔了什麼東西,聲音清脆,擲地有聲。那是東西碎裂的聲音。
夙月定睛一看,那是語素的翡翠耳環。興許真是非常喜歡,語素從來都是日日佩戴。這幾日,確實沒見她帶過,還以為是她厭倦了。
“夙月姑娘和語素朝夕相對,不會不認得這東西是誰的吧?其實吧,早在失竊當晚,老奴便在嫁衣儲庫裡發現了這東西。只是宜荌姑娘叫老奴不要聲張,給機會讓賊人自個兒承認。可這也都好幾天了呀。不是老奴不給情面,是語素這丫頭不懂得珍惜。自個兒毀了自個兒。”老婦人說著便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夙月自然不信語素會幹這種事,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這南宮府裡究竟是誰如此蛇蠍心腸,連個小丫頭也不放過。
“語素在哪,我要見她。”夙月雖是一萬個不相信,但老婦人卻是一口咬定。只有見了面才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這,恐怕不能如你的願了。你也知道,宜荌姑娘就要大婚了,如今這個節骨眼上,竟還出了這麼大的差錯。若是讓南宮少爺知道,語素恐怕也是在劫難逃。老奴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要語素把嫁衣交出來,小命倒也是能留著的。只是那丫頭倔的很,死活不肯把嫁衣的下落說出來。老奴這會兒叫你來,不過是告訴你,語素這丫頭估計是不能再伺候你了。
“這是什麼意思?”
“語素說出嫁衣下落之前,絕不能踏出一宗堂半步。”老婦人把端起的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似是有意卻又無意。
“既然如此,夙月也就不強求了。只是,夙月與語素相處的這些日子雖短,倒也知道語素是個謹慎小心的人。若她有心要那嫁衣,斷斷不會留下把柄,尤其是如此明顯的證據。只怕是有人要陷她於不義,還望嬤嬤仔細調查清楚。夙月自然也不會放棄,只望真相大白那一日,語素還安然無恙。”夙月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竟和老婦人對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哦?夙月姑娘如此斬釘截鐵,莫不是知道了什麼?”老婦人笑的更是曖昧了。
夙月也聽得出她話裡有話。自己的回答難免會讓人認為自己和語素早已狼狽為奸,如今正要肝膽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