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小張唯唯諾諾地吭哧:“我,我是,怕耽誤了公司的工作。”
萬福利不依不饒:“耽誤不了!你的工作還用人替呀!不就是——看報紙聊天修指甲,擦胭脂抹粉塗口紅,得空兒再找帥哥打會兒情,罵會兒俏!我看你乾脆家歇著去吧,歇美了算,飛雲不缺千金小姐!”
沒機會出火,賀飛閃身回屋,坐到椅子上拿起手機,剛寫好催問陳可軍情的簡訊,萬福利推門氣哼哼蹽了進來。
一屁股坐在賀飛桌前,他瞥著賀飛,沒頭沒腦地問:“閒著哪?”
賀飛按了下手機發出簡訊,不耐煩地搪:“誰閒著哪!”一聽萬福利的話茬兒,他就知道這是過門,萬福利又要車軲轆來回兜售“時不待我,只爭朝夕”的趕驢理論。
賀飛哪有心捧場,可又不好直接撅他,便點了兩下滑鼠開啟一個程式,佯裝聚精會神地盯著螢幕,“我這一堆後臺的活兒還沒幹呢!”
萬福利抻長脖子,歪頭掃了眼桌上的螢幕,悻悻坐回去,問:“找你有事,怎不接電話呀!”
“噢,”賀飛支應:“手機剛才忘車裡了。”
“咳——”萬福利胡嚕把腦袋,唸叨:“你說怨我呲她嗎?還號稱幹過公關呢,眉眼高低都他媽看不出來!”
賀飛裝沒聽見,噼裡啪啦瞎敲著鍵盤。
“哎,跟你說話呢?”
“說誰呢?”
“小張呀!”
賀飛順嘴道:“萬sir,有事你也應該讓毛小新去說,你這麼越權,讓毛小新的面子往哪放啊!”
萬福利接:“看她我就一腦門子氣——你瞧她那嬌滴滴的德行,媽的,以為金屋藏嬌來了!”
賀飛揶道:“你不是說——‘前臺接待的只要人長得順眼,其他無所謂’嗎?小張是你親自挑的呀,又覺著不順眼啦?”
“是呀!誰曉得每月五千塊,養了一個成天耍小性兒的——”萬福利急眉瞪眼一揮手,“奶奶的!”
喘了口氣,他話頭一轉,“算了,別說她了,看今天報紙了嗎?”
賀飛問:“沒有,怎麼啦?”
“你可真行!” 萬福利忽然火不拉地抬高了嗓門:“外面都要火上房了,您這還養尊處優呢?還是光想著自己的男歡女愛呢?”
有五分鐘了!陳可還沒回話,賀飛心裡起急,又讓萬福利一捎得,張嘴橫著甩出一句:
“有事說事!萬sir——你怎麼逮誰呲誰呀?”
“嘿!”萬福利敲著桌子,“合著我著急還急錯了,得——全在報架子上呢,你自己看去吧!”
賀飛皺眉:“你不是看了嗎?說什麼?”
“瞧你——架子大的!”萬福利稜著他,“大少爺,您和您的周老師,又上頭條了,還是‘連載’呢!”
“又上頭條了?說——”賀飛打了個磕巴,“怎麼說的?什麼報登的?”
萬福利恨鐵不成鋼地斜著他:“你說你,啊?上花邊新聞的頭條,還嫌不過癮啊?你還想上人民日報怎麼著?”
“到底說什麼啦?”
“說什麼——”萬福利狠拍了下桌子,忿然道:“可勁兒誇咱唄——飛雲的高層近期連續地震,若干高管恐先後身陷索賄門,搶劫門!可以推斷,飛雲網雖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恐已深陷其中,即使涉險過關,恐也大傷元氣!”
賀飛聽了,不由也火往上撞:“我操!這都是誰呀?”又一想,也無非是競爭對手借茬使的壞,好在差不多全過去了,呼了口氣,他說:“咳,別理那幫下三濫的三腳貓,事都過去了,讓他們呲去吧。”
“啊?讓他們呲去吧?”萬福利瞪圓眼睛:“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玩兒的這個,叫癩蛤蟆上腳面,不咬你——噁心你!就想蔫蔫地毀你,懂嗎?”
說著,萬福利噌的站了起來:“你別不把二流小報當根兒蔥,噁心起人,威力一點兒也不小!更架不住它沒完沒了啊!要不是我一天八百多封律師信緊著揳過去,指不定謅出什麼更牙磣的呢!”
賀飛擺弄著滑鼠,信口勸:“反正也害不著咱什麼了,彆著急了。”
“誰說害不著咱了?” 萬福利拿起賀飛的杯子咚咚灌下兩口,急赤白臉道:“大少爺!已經毀了咱好幾道了!這些噁心人的玩意兒沒登出來之前,有好幾家,都快談妥了——答應給飛雲短期拆借款子,讓這幫孫子一攪和,全瞎菜了!”說著,他瞄了眼賀飛,猶豫了片刻,說:“我也不瞞你了——這還剩下十了天,老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