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的單薄身子,手不自覺的緊握,一步距離卻是隔了千里。
孟夏埋著頭深深地咬著唇,淚水像斷了線的玉珠滴滴滑落下來。這麼些年來,她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切,整個人都要被壓垮了。
絕望過後是希望,她的希望很渺小,很簡單。可是在她捨棄了那麼多之後,她得到的仍是無盡的傷痛。
如今,她已經沒有什麼了。
徐易風走到她腳邊,慢慢的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小夏——”他輕喚了聲,聲音乾澀暗啞,有些不忍。
孟夏瑟縮著身子,抬眼望著他,淚水綿延不絕,“你到底想要從我這邊要什麼?”
徐易風的目光定定地停在她的臉上,泛著微微的沉痛。
“我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了,孩子我給不起。”
聽到這句,他的臉色不由的僵硬,呼吸緊蹙,眉心隴起。
孟夏怔怔的看著他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到,他只是淡漠著不語,她揚揚嘴角,悲涼無力,“你還要什麼?”她的手一緊,緊緊的揪著胸口的衣角,“還是這副身子。你要,要多久要多少次?”
死寂一般的沉默。
字字錐心,徐易風愕然地皺起眉頭,臉色一片蒼白。
她驀地直起身子,飄渺的站在那兒,慢慢的脫下浴袍。
原本瑩白的身子佈滿了深淺不一的紫青,觸目驚心,她死死地握著手,指甲深深得掐進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徐易風瞳孔緊縮,側臉浮現出了一層暗影,快速的抬手一扯拿過薄被把她抱起來,僵硬的說道,“你先休息。”
他的聲音有著不確定,還有隱隱的失措,把孟夏安置好。
看了一眼縮在被裡的她,他輕輕關上房門,坐在大廳的一角,整個人都沉了下來,茶几上放著一瓶已經見底的洋酒。他揪著心,頭痛欲裂。
車禍。
比起他,失去那個孩子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大的痛。
他的腦海裡不斷的回放著孟夏的話。
“我有什麼錯,不過是年少時愛上了你。”
是誰的錯?他眯著眼思索著,孟夏沒有任何錯。
他拿起孟夏的手機,按了開機鍵。手機一開啟,一條條資訊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他淡淡的看著手機,驀地輕輕的放下。
不一會兒,手機突然唱起來,手機鈴聲輕輕柔柔的,是男女對唱,徐易風還是第一次聽。
“過去總是揮不去,再堅強記憶仍像惡夢不醒,我的淚水淌過你的天空,雨下不停心好痛”
他怔怔的聽著,那端似乎賭氣一般,驀地他拿過手機。
“小夏?”蕭乙驚呼地喊道,只是沒有回應。從今早開始她亂的找不到一絲頭緒,她已經猜到了是誰幹的。
“她在睡覺。”徐易風淡淡的說道。
霎時的沉默。
蕭乙心慌的喊道,“別掛。”她乞求著,“求你送她回來,樂樂這孩子今早沒有見到小夏,一直哭鬧不止。”
蕭乙明白,徐易風要藏一個人自然不會輕易的被找到,不然,穆澤也不會至今沒有訊息。
“三天之後,我們自然會回來。”他冷冷的說完,快速的掛了電話,又拔了電池。
暮色沉沉,他起身向二樓的臥室走去。
推開房間的時候,一室海風迎面撲來,房門“砰然”一聲被風吹的大力的合上,他眸光一沉,大步走進去,海風狂嘯地吹打著淺綠色的窗簾,大床空空落落的,他一驚,快色的走到露臺,頓時滿腔的怒氣。
孟夏蜷著身子,只著單薄的浴袍躺在那兒,虛弱的呼吸。
他手一抄,觸手的灼熱,“該死!”他暗暗咒罵著。
孟夏只覺得頭暈目眩,有一個溫熱的身子抱住了她,很溫柔,她想睜開眼,可全身的力氣一絲都提不起來。
她昏昏沉沉的,又冷又熱,只覺得額角慢慢有了涼意,很舒服。
她恍恍惚惚的做著夢,孟父,孟父,孟瀟一一穿梭在她的夢中,還有徐易風,他對她沒有了冷言冷語,孟夏提著心,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一夜夢迴,她掙扎著睜開眼時,看見床邊的人,心口一酸,似有一塊大石壓著她幾乎無法喘息,她哽咽的難受。
暗暗的燈光下,她默聲看著他,他的手邊放著一疊方塊毛巾,她怔怔的看著,眼裡盛滿了悲愴,眨了眨眼睛泛去酸澀。
徐易風睜開眼正好對上她,他一臉的疲憊,伸手探過去,孟夏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