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柺杖“梆”地一聲掉落在地。
恰時,法官弟子悄悄附耳上前,說了一句話,法官臉色變了又變,卻沒有立即做決定,到底是聽軒轅瑞德的辦法再繼續鑑定,還是休庭後去探探朋友的意見。
與此同時,就在法官席後,一牆之隔的備案室裡來了一個人,正是專利局長的親信。而在隔壁的一間辦公室裡,一位助理剛剛掛下電話,臉色嚴峻地跑進了上庭通道。
就在堂上吵得正激烈時,也有人悄悄離開了法庭現場,往遠在三百公里外的滬城,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時,織田亞夫剛剛開完一個軍事會議,勤務兵匆匆跑來通知有電話。
他揭起電話,聽到對方報告的情況,緊繃的神色也慢慢放鬆了。
恰時,南雲衛進辦公室來,聽到他的命令,正要退出時,又被招手留下了。
“丁家安排了多少記者?專利局長的人應該動了?嗯,我知道了。專家的事不用管,他們自有辦法應付。計劃不變,即時等三娘陳敘完之後,就把人送上去。”
織田亞夫很快就掛了電話,看模樣似乎並不是很著急。
南雲衛道,“依元帥看,丁家人這回會把寶押在夫人家,還是林家?”
織田亞夫沒有回答,只道,“丁世琨,這個人的權利慾非常重。當年國民政府成立時,他是唯一可與姜嘯霖父親比肩的執政者,可惜他出身差了點兒,為人又有些急功近利,且心胸狹礙,不如姜父得人心,才失了機會。雖然能力不錯,可惜心眼太小,只著眼前利益,看不到大勢。尤其是軍事戰略能力,遠遠不如姜嘯霖。”
南雲衛目色一亮,道,“那麼以丁世琨的為人,他應該不會輕易放棄之前借姜愷之造謠的捷徑,繼續抓著這一條線打的話,必然會將眼光放在夫人的家族上。反而會助軒轅家獲勝?”
織田亞夫說,“麒麟錦的真相,遲早會被人挖出來。姜嘯霖不會笨得給自己留下漏眼讓丁家逮。雖然他被我這幾招打急了,但就軍事嗅覺上,仍是非常優秀沉著。再說,他還有一個最大的智囊在身邊,他應該不會為這種小事兒而失去正確的判斷。”
“最大的智囊?您是說他的外交部長,陸維新?這人因為屠家的事,已經半退隱狀態。以他和姜嘯霖的情份,應該多是暗中活動,並沒有真的如外界宣稱的那樣要讓出部長之職吧?”
織田亞夫冷冷一笑,“不是他。陸維新的確很聰明,但是他不及林少穆狠。故而現在林少穆得了姜嘯霖重用,去華中和談。”
“那您指的那個智囊到底是”
“姜家那位最聲名狼藉,卻也是最深藏不漏的姜二公子——姜少言。”
南雲衛不禁微訝一聲,腦子裡迅速聚集對姜少言的資訊,發現自己曾經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線索,都因為織田亞夫此時一提,而變得明晰起來。
姜少言的陸軍少將之名,是在四年前的那場北伐大戰中打響的。北伐最後是成功了,可是,在他剛封將的慶功宴隔日,就鬧出個桃色緋聞來,搞得本來預計授予給他的陸軍總司令一職被臨時撤了下來。
咳,那個桃色緋聞的份量應該是很大的,貌似是說他酒醉時差點兒侵犯了一個未成年的千金小姐,被當場抓包,還被當事人的哥哥狠狠揍了一頓後,衣衫不整地被扔在雪地裡差點兒給凍死。
而那位千金小姐也因他毀了閨譽,被迫出國躲避風言風語。那個時候,國民政府剛成立,新文化運動的力量還沒鋪展開,亞國的保守力量還很強大,故而他這個桃色事件的惡劣性可想一般。
大概是為了平息眾怒,這個眾自然指的是那家豪門背後代表的勢力,姜嘯霖迫於無奈而取消了總司令的任命,並且很快就為了挽回弟弟的形象,訂了一門親。
至今,這門親事都被傳為有名無實,且可能在姜嘯霖一下臺,就得拆瓢兒。
織田亞夫又道,“不是親眼所見的事,都可能成為敵人的煙幕彈。姜少言曾是阿澈的同學,雖然不同班,但姜少言在美國軍事學院時所測的IQ數高達150,曾經在幾次沙盤大戰上,以一人之力滅掉德、英、法三國同學的軍隊,可謂天才軍事參謀家。從姜嘯霖執政開始,他就是姜嘯霖最好的軍事顧問,和戰略總參謀。”
南雲衛收回了驚訝,迅速反應道,“那麼說,姜嘯霖對淮北和華中的軍事佈署,其實並沒有盡全力,他們也在故意隱藏實力。外人以為,姜嘯霖最看重的是三弟姜愷之,華中戰火一發,就派姜愷之前往駐軍,其實是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
織田亞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