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鴛還想打,蘇落急忙舉手告饒:“我好了,別打了。”
告饒有用養捕快乾嘛,紫鴛再一招“石破天驚”,春好早已發現不對,急忙護住蘇落,上官雲飛也突然擋在她面前,怒斥:“紫鴛,你在作何!”
紫鴛收了招式,瞪著蘇落半晌,目光裡蘊含著很多內容,有怨憤有得意,低聲道:“沒什麼,幫幫她而已。”
上官雲飛聰明絕頂,當然不會輕信她的話,又不好當著蘇落的面過多責怪她,扶起蘇落趕著詢問:“你傷到哪裡沒有?”
蘇落捂著肚子爬起來,沒有責罵沒有責罰,出乎意料的竟然道:“她的招還挺管用,我清醒了,你看看,連你都清醒了,不過”她說著呲牙咧嘴的動動肩膀,這時幾個人才發現她肩膀處殷紅一片,分明是血。
“不會是我打的吧?”紫鴛有點怕,不是打了公主怕,惡作劇也只想為了報復一下蘇落對自己的刁難,沒料到下手會這麼重。
蘇落擺擺手:“幾天前的事,上官應該知道的,你也應該知道,你劫獄,然後大家打亂了套,我傷在肩膀,春好傷在大腿,楊二郎遍體都是傷,而我師姐,已經為此事死了。”
她目光突然暗下,剛收拾起來才幾天的心痛重新殺回,如刀子割肉,還是那種鈍刀。
死了!死人了!紫鴛愣在那裡,完全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假如死的是番子是錦衣衛,那似乎很正常,他們過的是刀頭舔血的生活,不是要別人的命就是被別人要去命,大家覺得不稀奇,連他們自己都時刻準備著,但死了一個局外人,一個年輕的女子,蘇落的師姐,這讓紫鴛有些不容易放得開。總歸,她只是一枚棋子而非殺手。
“怎麼會弄成那個樣子。”她像是自言自語,垂下的手捏著兩邊的裙裾。很受折磨的樣子,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腳尖也在不安的動來動去。
蘇落本沒想提及此事,墨緋煙的死讓她憤怒,沒有地方發洩才想到了紫鴛。說來殺人的也不是她,整個事件蘇落也不甚清楚,只明白那一晚的人馬除了朱棣的就是朱高煦的,推測應該是朱高煦的人下手殺的墨緋煙,無論是朱棣還是朱高煦,自己能把他們奈何呢。苦笑下。
“聽說你父親無事了,挺好,你沒事更好。上官也沒事,我也沒事,都好,可憐我師姐,所以。我今天有點氣,是想找你發洩的。覺得如果你不劫獄事情就不會發生,你打我的時候我忽然明白,什麼叫冤冤相報,我欺負你,你才想了這麼個招數懲罰我,然後我繼續想報復你,你再繼續回報給我,你說,我們多累,所以我不怪你,假如要為我師姐的死負責,沒有別人,只有我自己,因為,倘若她不為了救我,不會死。”
蘇落說到這裡,摁著額頭說不下去,眼淚一滴一滴的滑下,屋子裡靜寂得彷彿沒有一個人存在,風從刮開的門灌入,她激靈下,抬頭嘆道:“我的灰狼死後,我無處發洩,現在我師姐又死了,我也無處發洩,紫鴛,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你看看,連我做公主的都有這麼多苦衷和無法釋懷的事,更別說你,罷了罷了。”
紫鴛抿著嘴黯然無語,假如不是為了父親,她怎能淪為朱棣的棋子,忽然發現,這世上悲苦的人不止自己,她總以為蘇落高高在上,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可以呼風喚雨可以為所欲為,其實不然,她也有她的痛她的無奈,生而為人,沒有誰能事事如意的。
春好突然驚道:“夫人,你的血出了好多,我來給你包紮。”
紫鴛想了想,推開春好道:“你笨手笨腳的,我來吧。”
春好愣愣的看著她,很是不相信,剛剛她視蘇落為勁敵,突然態度大轉變,不會是憋著什麼更惡毒的想法,於是道:“免了,我笨但我對夫人忠心耿耿。”
紫鴛譏誚的嗤了聲:“我是奴婢,我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了大明國的公主,我不會讓我們家株連九族。”
春好立即張牙舞爪,一副老子和你拼了的架勢,蘇落擋住她道:“紫鴛姑娘功夫好,包紮傷口的手法定然也比你好。”
被她信任,紫鴛眼皮輕挑,迅速瞄了眼她,有點感激,但感情上還是與她存在著距離,至少人家是公主自己是民女,說奴婢也不為過,於是躬身在前,引著蘇落去了她的房間。
蘇落環視一下,無論怎樣,上官雲飛混的還是不錯,單從各個房間的構造和陳設上便能一斑窺豹,處處富奢,他一個不會功夫之人,在朱棣和漢王之間遊走,無異於在刀尖上跳舞,看著風光實則兇險萬分,更別說那句名言,伴君如伴虎。
紫鴛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