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輾轉承恩肥豬拱門
齊曦炎一直都是個很冷靜的人,所以即使在那個東西刺入皇后的身體時,他還在想著:我沒什麼毛病,看看,這一拉一刺,一刺一拉,分明運轉正常嘛。由此看來,他是一個很正常的男人,可為什麼卻對個閹人有了感覺?真是奇哉怪哉?
他心裡想著,卻不知已低喃出聲,冀蘭忍不住問:“皇上在奇怪什麼?”
齊曦炎狂呼一聲,把某個東西拔了出來,表情淡淡道:“沒什麼,在想朝堂的事。”
這不是冀蘭第一次見他,第一次是在仙鄉樓,雖然瞥了一眼,卻並沒放在心裡,往後的日子他以各種方法打動她,她才逐漸對他上了心,宮宴時隔著眾人偷偷瞧過,只覺他那面龐瑩白如玉,那劍眉濃黑密密入鬢,那眼幽深如鴻,那長長的睫毛如扇輕抖,那鼻如秀峰直垂高挺,那唇雖薄卻是潤澤盈盈。他身上有種生來就高人一等的氣質,只看就叫人心生仰慕,再想到他的溫柔多情,更覺傾心。
那一眼她看中了他,所以才會在爹爹問起時,起了想嫁他的心思。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然成型,是那麼的風度翩翩,那麼的多才多藝,那麼的情意綿綿。可是,不知為什麼,在他抱著她,跟她親熱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他不是她心裡那個人。他看她的眼中分明沒半分情意,就算與她最親密膩纏時,他的眼神也是飄忽的,彷彿她不是那個焦點,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所以她才會出聲,問他在好奇什麼,想迫切地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是。一句朝堂的事就把她打發了嗎?她是他的妻,他的皇后,他在愛她時,怎麼能想別的事?甚至別的人?
不甘,委屈,各種情緒慢慢襲了上來。想哭卻不敢哭。都說新婚之夜哭泣不吉利,只能緊咬著唇,強迫自己眼淚不能掉下來。
“時候不早了,早點睡吧。”他輕道了一句。背過身去,不一會兒聽到輕微的鼾聲,看似竟是睡了。
冀蘭真想晃醒他。對著他大喊:“你怎麼能睡,怎麼能獨自睡,這是咱們的新婚之夜。”可是她不敢。入了這個宮就身不由己,就不能任性行事。所以她只能忍,即使咬破嘴唇,心中苦澀之極也只能忍下去。
齊曦炎並沒有睡著,他在等,等她做出反應。可是等了半天卻什麼也沒等到,不禁有些失望。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是期待她會像李淺一樣想方設叫自己回頭。還是期待她像李淺一樣想各種招數逗自己開心?
他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的博取同情,也不喜歡默不作聲的忍受。更不會喜歡有人拽著他的脖領子叫他起來。原來真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她一樣,像她一樣出其不意,永遠猜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想到李淺嘴角不由的翹了起來。若是她此刻躺在他身後,肯定不會哭,不會默不作聲,不會暴力,而是想些小招數引起他的注意。她會怎麼做呢?是像不久前在上書房學狗叫,還是像曾經一次為了把他叫起,在他房裡放了幾隻畫眉,或者像小時候把只青蛙放進他被窩,還美其名曰讓他與大自然親近。不,或者比這些更離譜,更怪誕,更可笑,卻也更能打動他的心。
她就是這種人,平日裡拿腔捏調,私底下卻常常冒出些令人咂舌的念頭,做出讓人出其不意的行為,而當你被她的猥瑣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時候,她又迅速地回到了正派的樣子,還教你覺得,你把想得這樣猥瑣,其實是你太下作的緣故。
他慶幸他的生命中有了她,若沒有她的陪伴,那曾經冰冷的皇宮他一刻也待不下去,若沒有她的陪伴,這佈滿荊棘的成王路他一步也走不下去。
不知何時她已經駐進了他的心裡了,被他小心的藏在某心臟夾縫中,輕易不敢拿出來曬曬。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斷袖這個事可不是隨便做做就能行。
但是現在,他似乎淪落了,僅僅陪伴似乎已不能滿足他,他想要得到更多,她的所有,她的一切,想的發瘋,想的發狂。或者許久沒嘗過女人滋味兒,慾念迅速迸射而出,從未如此番這般想放縱,這般急切底想要
側頭望了眼身便躺著的皇后,冀蘭,冀大小姐,這個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女人,原來也不過是索然無味。
他忽的坐起來,穿衣,穿靴,毫不猶豫地走出殿門,直到被殿外涼風一激,看到坐在地上正不斷點頭的小路子突然驚醒,骨碌著爬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他怎麼就出來了?
“皇上外頭涼,您還是進殿去吧。”小路子小心翼翼道、
既然出來了,斷沒再回去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