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講練習冊上的題目時,化學老師就提我起來回答一道大題。化學老師讀完題目,我就沒有思考,直接說出了答案,他才讓我坐下。我在下面小聲抱怨,“我的練習冊都空白著沒有做,還提我回答問題!”由於我坐在第一排挨著講臺的地方,說的話被化學老師聽到了,他就接了一句,“就是看見你都沒做,才提你起來的,回答不出來,就得站一節課!”我在下面恨的咬牙切齒,居然是在故意整我,好在我才思敏捷,哼!
再後來,我做化學練習題有點上癮,在有機化學部分剛開了個頭時,我的練習冊整本都快做完了。化學老師上課時會故意檢查我的練習冊做了多少,看我把後面沒學到的部分也做了,他非但不誇我,還說他們班那個化學成績比我好的男生,做的比我遠,我要趕緊追上!
還有一次,在下課的時候,化學老師問我做完一張化學試卷需要多長時間,我有點自得,“四十分鐘。”因為我的準確率很高,我覺得這個速度已經可以了,更何況考試的時間是九十分鐘,綽綽有餘。誰知化學老師卻眉頭微皺,似乎有點不滿意,疑惑地問我,“你半個小時還做不完嗎?!”好吧,我無語了,這才是親老師啊!
何冉一直笑著說話,又問我的理想是什麼。對於這個抽象的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沒有什麼理想啊!小時候人家都說長大了要當科學家、要當老師之類的,我就不這麼認為,也沒有什麼好的想法。現在,我只希望過我自己喜歡的生活,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其實,在大一的時候,我曾經跟一個男同學討論過理想,他的回答是,“別跟我談理想,你先解決生存。”聽到他的話,我頓時感覺醍醐灌頂,從此再也不高談闊論對未來的期待了。在真正付諸行動得到成果之前,所有的理想都是紙上談兵,如同廢物。
而且,我高中的時候,特別迷戀唐詩宋詞,個人思想很受裡面的影響,更推崇閒適的自家生活,告別官場的爾虞我詐。在裴多菲“生命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這首詩的影響之下,我覺得比起功成名就,我更適合默默無聞。
所以,當第一次見面何冉就問我的理想時,面對一個陌生人,我也只能這麼回答了。
何冉不置一詞,說出了他自己的理想,“我小時候想當一名軍人,家人說太苦,就沒讓我去。”何冉說話時,兩眼直直地看向前方,沒有笑,“後來就走很正統的路線,上學了。”
當時,在那個漆黑的夜晚,我並沒有覺得我的回答與何冉的回答有什麼相悖之處,而等到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再回過頭來看時,我才突然明白,我跟他真的不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即便有偶爾的相遇和交叉,到最後也註定了要漸行漸遠。
我想起來徐志摩的一首詩,不妨借用來,彌補一下我拙劣的文筆:
《偶然》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當我走向你的時候,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因為最終的結果只能是,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而到了現在我還沒能忘掉,我記得也好,最好我忘掉。
泉宇見我與何冉討論的問題有點嚴肅了,就想調節一下氣氛,伸出頭看著我,“你不是說你背了很多古詩詞嗎?我來考考你!”
我微微一笑,這完全沒有難度,“好啊!”
接著,泉宇就給我出了一些古詩詞,大部分都是初高中課本上的,而且難度還不如高考大,在我看來,當然就是小菜一碟。我笑著回答完了,泉宇似乎才相信我很喜歡古詩詞,相信我沒有說謊話。
我們三個又繼續坐了一會兒,閒聊了一些玩笑話,時間也差不多不早了。到臨走的時候,何冉才跟我說,“你一個女生,還真膽大啊,竟敢單獨出來見網友!”
我一愣,眉頭略皺,“這沒什麼吧!我知道你是我們學校的啊!而且之前跟你聊了很多,覺得你不像是個騙子!若是超出我的安全度之外,別說出來見面,QQ我都不會加的。”
何冉笑笑,沒有說話。我更加好奇,難道何冉是不敢一個人來見我,才帶上他的舍友泉宇的?很明顯,何冉就是得了便宜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