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天生就以傷害別人為樂。若是不把我們逼到毫無退路,我們也不會狗急跳牆地反手一擊。我相信我們都是善良的,就像《三字經》所言,“人之初,性本善。”
當然,在當今時代,人人都喜歡用中立的矛盾論來標榜自己見識的卓然不凡,比如在別人說“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時,他偏偏喜歡說是“沒有絕對的好和不好”。而關於在人類之初的善惡問題,也是同樣的道理,所以我並不想爭論人之初到底是善還是惡,更不想引用所謂的名人名言來闡述自己的觀點,我根本就不是來辯論的。用自己強大的觀點和氣場來打倒對方的,那是我二師父,曾經是學院辯論隊的隊長。
不過,我卻很想說一件與何冉有關的事情。在認識何冉之後不太久,他跟我說過,他在網上認識了一個他們學院的小師妹,用假名字假身份跟他聊天,而那個小師妹,他剛好又認識,心裡就覺得很不爽快。所以之後約了一起見面吃飯時,何冉反感那個小師妹的不誠實,吃飯完就直接散了。何冉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還說,其實他最應該的做法是,點了一桌子菜吃完,把那個小師妹丟在那裡,誰讓她忽悠人。
我一聽,立刻就皺眉頭了,“怎麼能這麼殘忍呢,好歹人家只是一個小女生啊!”
“是個小女生就可以隨便在網上騙人了嗎?”聽我的說法,何冉似乎有點生氣。
“這真的沒什麼啊!我在網上跟陌生人聊天的時候,也會繞著彎子說幾句假話,這是最基本的自我保護,很正常啊!畢竟網路不乾淨,有很多壞人。” 我一邊跟何冉爭論,一邊在心裡暗暗感慨,幸好我最開始跟何冉在網上認識時,很坦誠,跟他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最開始那樣還好,可她一直忽悠我,還忽悠我讓我請她吃飯。”何冉頓了一下,繼續有點生氣,“對於這種人,就該小小地懲罰她一下,看她往後還敢不敢一直騙人。”
“還好啦,人無論做了什麼壞事,在往後的人生中,自然都是會受到懲罰的。上天是很公平的。”我說著,又加了一句,“所以現在,你又何必對她那麼苛刻?”
“呵,你就會這麼說。看似很博大精深的道理,其實都是一堆沒用的空話、廢話。”何冉冷冷地說,已經非常不贊同我了,“那個幫上天懲罰她的人,為什麼不能就是我?”
聽何冉這麼說,我突然就說不出話來,因為我想起來一個小故事。說是在發大水的時候,一個信上帝的人一直在等著上帝去救他,甚至拒絕了撐著船前來救他的三個人。最後,那個人死後見了上帝,憤怒地問上帝為什麼不去救他。上帝回答說,我已經派三個人去救你了,你都不願意跟著他們離開,我還以為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的理論便不成立了,我所說的“後天的懲罰”,也將是藉助他人之手。那麼,如何冉所說,為什麼那個人施加懲罰的人,就不能是他?我承認,當時的我太幼稚單純,聽到何冉說懲罰那個女生的時候,真心覺得不能理解,也從此,給何冉貼上了一個“壞人”的標籤。
時至如今,我慢慢地長大,慢慢地有了更多的感悟,也慢慢地更加理解何冉。我對當初自己說的那些話,感到非常抱歉,覺得自己說的很不負責任,我只想對何冉說一句抱歉,我不該用我淺顯的理論知識,去對另一個深奧的靈魂加以評判。
在後來的分手之前,何冉曾對我說,“因為你,我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壞人,我做的都是錯事。在每做一件事情之後,我都覺得我自己做錯了,我是一個大壞人。我很痛苦,我做什麼都是錯的。”何冉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微微低著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
當時,我並不能理解何冉的感受。而在我大三下學期之後,我的觀點越來越與大眾相悖、想法越來越不被大家所接受時,我才明白那句,“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所以在分手一年多之後,第一次與何冉見面時,坐在乳白色路燈下的石凳上,我終於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對何冉說出了“其實,你是個好人”。何冉看著我笑了,像個單純地希望得到承認和認可的孩子一樣,“看吧,你終於承認我是個好人了。”
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當時的幼稚可笑吧,我不會再多說話了,更不會說出沒經歷過的話。在我不瞭解的一個領域內,我不會對它指點比劃。比如,當別人評論說一種吃的東西“很好吃”或者“很難吃”,我只會說,“我喜歡吃”或者“我不喜歡吃”。我的評論很主觀,因為我給出來的評論本身,就是我自己的體會,非常主觀。
還有一件事情,對我的影響很大。在豆瓣的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