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死嗎?死了就一定比活著好嗎?我為什麼要死?我死給誰看?我要怎麼死?怎麼死才會有點不同?不就是想死嗎,還這麼多事,真他媽頭疼。做個死活人總比做個活死人要強。好,就這麼辦了,哪裡來這麼囉裡囉嗦。
週日。
我按照想法,開始計劃,百度、微博、人人、甚至電話熱線,尋找一種我可以接受的死法。比如登山失足落懸崖啦,游泳不幸被大水沖走啦,喝水不小心被嗆死啦,不行,這樣死的話,是我自己的責任,就像死了一個螞蟻,肯定沒有人知道的。再比如坐過山車被摔下來啦,走路上被車撞死啦,到飯店裡吃飯被毒死啦,這樣聽起來還不錯,死了給老婆孩子留一筆遺產,也算給他們將來一點補貼。
週一。
前兩天思考計劃太費心神了,大早晨起來頭就昏昏沉沉的,這個狀態是不是太不適合死了?現在死了,臉色會不會特別差?骨頭和肉什麼的,會不會太疏鬆,會不會容易腐爛?雖然大城市已經普及了火葬,老家那邊還是不必的,所以是回家死呢,還是死了運回家呢,反正得佔個好風水。計劃好了,怎麼還這麼多事兒啊,算了,還是明天再死吧。
週二。
今天怎麼搞的,居然下雨了,這上哪兒去死啊!最討厭下雨天神馬的,這種該死的天氣只適合窩在被窩裡睡大覺,難不成騎車到街上等著被撞死嗎?被罵不長眼還差不多!死,應該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我不能就這樣默默地被撞死在大街上,萬一沒死,沒人過來扶,最後半身不遂怎麼辦!等明天晴了,我得好好地死一下,畢竟只有一次,沒得重試。
週三。
好吧,今天天氣還可以,我要出去死嗎?必須的!我換上我最喜歡的衣服,打理整齊後,出發。街道整潔而和諧,我該去哪裡死呢?死在大街上,汙染好嚴重,還阻礙交通;死在水塘裡,還得喝很多髒臭汙水,而且撐死的樣子好難看!怎麼辦,來個土匪吧,你們殺了我!不行,這樣公安局會通緝抓住他們,我真是太自私了!我死可以,怎麼可以拉別人陪葬呢,何況他們還有可能是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只靠一個人養活的!要不去跳樓,幫農民工要錢吧,可是這樣是不是太鬧騰了?
週四。
我站在市中心高高的樓頂,一邊虛張聲勢,一邊等待時機。看下面圍的人越來越多,幾乎就圍成了人山人海,還有警察在拿著喇叭高聲呼喊:“上面的人別激動,有事告訴警察,我們會幫你解決的!”還有電臺的人拍著照片錄著影,哈哈,這麼死去,蔚為壯觀!若沒死去,也真是好玩!雖然這種新聞看了很多,效果也不怎麼好,可是自己當演員真的比看電影更過癮。嗯?我是不是真的想死?也許是吧。
週五。
我死了。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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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週五”這個小號裡面,我模擬自己是一個生活失意的男人,老婆和孩子都有,但是自己的事業一直受挫,甚至難以養家餬口,至少離一個成功人士還相差甚遠。於是,夫妻之間的矛盾也應運而生,我心裡煩亂,覺得不想活了。我用我毫無科學依據的理論,來思考我自己存在的意義,於是我在某一個週五下定決心去死之後,我開始選擇一種死掉的方法,沒想到在種種意外之中,一直拖到了下週五。
其實到了週四,我站在高樓大廈之上往下看時,我就已經不想死了。如週三暗示所言,週四的死法,其實是準備以跳樓威脅老闆,為農民工討債、也為自己追回一點存在的價值。當我週四站的很高,看到人類的渺小之後,我卻不想死了。只可惜,到了週五,我卻莫名其妙地死了。
關於週五那天的死法,我什麼都沒有寫,背後的意思是,被我討債的老闆暗中殺害了,所以我死不甘心,死不瞑目。就如歐亨利的《警察與讚美詩》中的蘇比那樣,當他想方設法地進監獄時,全部都沒有成功,而他終於認識到生命的可貴之處,準備洗心革面時,卻被意外帶進了監獄,生活似乎也回到了以前的迴圈往復之中。開始時,我很想死,我找了很多辦法準備去死,後來不想死時,卻意外地死掉了。這就是我想說的一種悲哀。
寫這篇日記時,我剛失戀不到一週,整個人處於混沌初期大腦未開的階段,我的想法就是不想活了,整天思考一種合適的死法。結果我對著電腦記錄自己的心境時,沒想到寫成了這樣。
其實,以我把自己自喻成一個失敗男人的潛意識層面來看,除了我很想死之外,就是我希望自己是一個男生。因為我一直都認為,在愛情中,受傷的只有女生,在任何時候,女生都是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