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去住了一夜的地方。
龍洞其實是一個很小的步行街,其擁擠程度簡直可以和北京路相媲美,而其衣服的價格,也比北京路低了一些。去龍洞逛街的人很多,從公交車到站時下車的人就可以看出來,而且,一大半都是我這個年齡段的女生。她們青春無限,她們花枝招展,而我卻是死氣沉沉,老氣橫秋。
這點,從我當時穿的衣服也可以看出來,從高中開始,我就偏向於黑色和灰色的衣服了。逛街的人很多,我只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沒有什麼要買的,但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了,也會毫不遲疑地下手。
我看著從我旁邊經過的人,看著不同長相、不同氣質、不同風格的人。造物主還真是鬼斧神工,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居然可以大到離譜。大一時,我曾看過一則關於福樓拜和莫泊桑的事蹟,說的是莫泊桑拜福樓拜為老師,請教寫作的事情。
福樓拜就讓莫泊桑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用筆描述出他們的特徵,使看到文字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他描寫的是哪個人。從那以後,我也養成了這個默默地觀察別人的習慣,我喜歡從他們的點滴動作中挖掘他們的性格,喜歡從他們的眼神中解讀他們的故事。
而在《海上鋼琴師》中,當託尼問起1900的創作靈感,後者就給前者當場示範,他只需要看著那個人,就能創作出屬於那個人獨一無二的曲子。而當1900遇到自己心儀的姑娘時,更是隨手彈奏出了靈動優美的樂曲。觀察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海上鋼琴師》這部電影,是何冉推薦我看的,其實他給我推薦過很多經典的電影,比如《魂斷藍橋》、《燃情歲月》、《真愛至上》等。我在前面有說過,何冉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對美好和經典有著很強的感知力。在今年四月的第一次見面之後,除了一起去看的三部,何冉也給我推薦過兩部電影,《再見我的新郎》和《HER/她》。
第一部是一部關於男男同性戀的紀錄片,真實而感人;第二部是一部科幻愛情片,讓人很嚮往。在何冉拍畢業照的前一天晚上,我跟他打電話時,他還問我《HER/她》這部電影好不好看。何冉說,他是在豆瓣電影首頁看到的推薦,感覺很好,就給我推薦了。
看完那部電影之後,我偷偷地瀏覽何冉的微博,最新動態就是他看了這部電影。所以以我的性格,即便何冉不給我推薦,我也會看的,因為他看過。就如我在何冉微博上看到他聽了張惠妹的《記得》,就立刻搜出來聽了幾遍一樣,我想隨著他的認知,接近他的內心。儘管我早已與何冉分手,我再也不是他的什麼人,甚至不會再見一面,不會再說一句話。
我回答何冉說,“我覺得,電影挺好的。”何冉笑著說,“我也想要一個那樣全能的女朋友,她什麼都知道,什麼都幫我做好了。”我只是笑笑,當然明白何冉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若是真的有一個能窺透他內心深處秘密的女朋友,他會害怕的。
分手之前,我曾與何冉討論過彼此與陌生人交往的全部過程。當時,我看完了何冉給我推薦的《悟空傳》,和他一起坐在圖書館裡,看關於西遊的圖冊。裡面的每一個人物都是濃墨重彩,面目很猙獰,頗有些恐怖的感覺,與我小時候孰知的那一部《西遊記》電視劇中的人物相差甚遠。
我看著,疑惑不解,問何冉,“你看這些圖片的時候,到底在看些什麼呢?”“難道你不覺得,這圖片的本身,就很漂亮嗎?”何冉說著,指著身形消瘦而表情狠戾的唐僧,“你看,多漂亮啊!”
何冉說,“我與人交往,都是先看他的缺點,若是能接受他的缺點,當然就能接受他的優點了。”
“我剛好與你相反。”我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認識一個人,先看他的優點,若是他的優點讓我有興趣,我就會包容他的缺點。”
在這種交往的問題上,我與何冉幾乎是完全不同的,也所以在最後,他在發現我的優點之前,就已經無法忍受我的缺點了,而我在欣賞了他的優點之後,習慣了包容他的缺點。也所以在最後的最後,我只能與何冉背道而馳,兩個不同的世界裡,再無任何瓜葛。
寫這篇日記的時候,我與何冉已經分手半個月了,我已經不想死了,也不想瘋狂了,我開始以一種很玩味的態度,嘴角冷冷地上翹,冷眼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在課室裡時,我曾故意問坐在我前面的一個男生,我問他在夏天裡上樓梯時,他是會向上看還是向下看。那個男生的回答是,“當然是向上看啊”,順便又給我講了女生裙底影片的訊息。而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