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4)

這個我因失戀而悲傷的時間點,阿琛就拿這件事情來罵我。

我媽媽是那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對大家都很好,嘴上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所以,小時候不瞭解媽媽性格的我,就真的特別怨恨她。除了不願意跟媽媽單獨呆在一起之外,也想逃離她。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鄰居白嫂整天跟我說,“你不是你這個媽親生的,你親媽住在縣城裡,這個是後媽,所以天天打你,還不給你買新衣服穿。”最開始,我不相信,白嫂說的久了,我就在心裡對比了一下,覺得我媽媽這麼虐待我,肯定不是我親媽。於是在某一個天還沒有亮的早晨,我抱著自己經常穿的小衣服去找白嫂,讓她帶著我坐火車,去她說的那個縣城裡找我親媽。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跟後媽住在一起了。

那時,我才只有四五歲,還不懂事。而白嫂是比我奶奶年輕一些的女人,比我媽媽大,性格很好,喜歡逗我找樂子。

白嫂一看我抱著衣服去找她帶我走,頓時就哈哈大笑了。在我剛過去之後,奶奶也跟到了白嫂的院子裡,看著我,她們一起笑的直不起腰來。再後來,我媽媽也當然知道了這件事情,還說給整個村子的人聽。所以還不懂什麼事情的小小的我,一度在我們村子裡成為了笑談。就算是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當時的我很率真。

除了我粘著我奶奶到處去玩之外,另外一件我不願意親近我媽媽的事情,是我奶奶複述給我的。奶奶說,當時我才一兩歲,爸爸媽媽打架時,她把我推到我媽媽旁邊。結果,奶奶剛把我推過去,我就趕緊跑回了我奶奶旁邊。就這樣,反覆了兩三次,奶奶見我實在不願意呆在媽媽旁邊,也就不再把我推過去了。奶奶的做法,其實是基於對我爸爸的瞭解,只要我站在我媽媽旁邊,爸爸怕傷到我,就不會再動手。

這個結論是在某一年的過年時,我才得以驗證的。那時,我弟弟也已經有幾歲了。爸爸為了整個家庭的支出,常年在外打工,過年時才回家與我們團聚。結果就是那短短的十幾天,還是免不了跟我媽媽吵架,甚至是動手打起來。我當時已經不小了,就拉著弟弟一起,擋在爸爸媽媽的中間,阻止他們打架。果然如我所知,我和弟弟站過去之後,爸爸就沒有再動手一下,任憑媽媽拿著重重的皮鞋,狠狠地打在他身上。

童年的印記太多,但多半不是關於母愛的,所以阿琛說我對爸爸媽媽不負責任時,我心裡真的感受不到有什麼不對。只是有點隱隱約約地覺得,爸爸媽媽養我,還不如養一頭豬,養我的成本這麼高,而且到頭來還是血本無歸,一點也沒有撈到什麼好處。

我知道阿琛已經急了,可還是絲毫理智不起來,就繼續犟,“他們本來就沒有指望我養他們,我還有一個弟弟呢!我本身就是一個閨女,嫁出去之後,就不算是他們家裡的人了!”我承認我思想傳統而又封建,但是考慮到我的生存環境之後,這些真的不能全部怪我。也因為這些原因,我在走出了那裡之後,有些不太敢回去面對原來農村存在的問題。

“就算你不考慮你爸爸媽媽,你也得想想你爺爺奶奶吧?萬一你真的死了,你讓他們怎麼活?”阿琛說著,見我有了一點輕微的反應,便繼續說下去,“你爺爺奶奶年紀這麼大了,一手把你帶大,那麼疼你,就算是不指望你反過來疼他們,至少不能再讓他們傷心了吧?”

阿琛知道我的家庭狀況,都是一針戳在我最軟弱的地方。我哭著聽阿琛說,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我死後的場景。其實在這之前,我是真的非常認真地考慮了我該怎麼死的。我最喜歡的方式是割腕自殺,血液全部流完之後,人死的時候看起來便會很蒼白,我覺得那樣很唯美。儘管後來,釆蘋曾經跟我說,割腕是死不了的,電視上的自殺都是騙人的。而且我會提前寫好遺書,簡單地交待一下後事,然後託人把我的遺體運送回家。

關於死後回家的問題,我還是很堅持落葉歸根的,若不然,也不會在我的夢境中,多次出現故鄉的原野。那是一片乾淨的天空,萬里無雲,下面碧綠色的麥田,舒爽地翻滾著波浪。田野中隔五十米就架起一座的電線杆,遙遙相伴,有很多小喜鵲花骨朵兒一般長在上面。蕭條樹木籠罩著的村莊,一個又一個,就像是天然的鳥窩一樣,坐落在黃色的土地上。

而我所在的那個村莊,更是唯一而又特殊的村莊。村莊南邊是一座大橋,大橋兩邊都是夏天中午明晃晃地冒著熱氣的柏油馬路,挨著馬路的南邊,是一條沒有盡頭的灌渠。靠著這條灌渠,我們才得以種植水稻,得以在冬天裡上學時走在裡面遮蔽北面吹來的寒冷風雪。而村子的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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