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叨叨看著他,然後說:“那你來這之後和他聊了些什麼呢?”
申克閉起眼睛,似乎在回憶。
“具體來說,我們什麼都沒有聊。”
“什麼都沒有聊?”
“是的,他的理解和表達能力幾乎都已經退化了,心智水平像是隻有幾歲那麼大,而他也只是在不斷的問我在不在,然後我也只需要回答他我還在,這樣他就滿足了。”
汝叨叨看著申克,似乎很難理解這樣的情形,可卻又似乎可以理解。
“那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多久?”
“大概好幾天吧,天牢裡面不知道時間的流逝。最多隻能根據裡面的冷熱程度來感知四季的變化。接著我覺得身體越來越虛弱了,於是強迫著他和我一起鍛鍊這具身體,否則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個都會死。”
申克睜開眼睛看了汝叨叨一眼。
“於是,我們就從散步開始,等到可以持續在那天牢的鐵欄中走好幾圈都不累了之後,我開始常識緩慢的跑步,以及一些仰臥起坐俯臥撐等等的運動。也是因為這樣。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的思維似乎也因為這樣而清晰了起來。”
“有多清晰?”
“其實也就是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問我在不在了,他有天忽然和我說,他爹爹也喜歡有空的時候做很多這種讓人覺得很累的動作。”
“他說了他爹爹是誰了嗎?”汝叨叨很關鍵的抓住了這點。
“沒有,他只是和我說,曾經他每天早上在其他人起床之前都會被他爹爹叫起來打拳,他說他還記得怎麼打拳。然後就打給我看,只是沒打多久,就累的不行了,直到很多天之後,他才完整的把這套拳給打了下來。”
“嗯,然後呢?”
申克朝邊上走了幾步,然後一點點的把這套圈打給了汝叨叨看。
汝叨叨看著,直到他全部都打完才問:“這是什麼拳?”
申克搖了搖頭:“也許只是用來健身的吧。”
“嗯,可還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會每天早上在其他人都還沒有起床之前教自己的兒子打這套拳呢?在當時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教些防身術不是更好嗎?可很顯然這套拳並不能防身,甚至有很多動作根本就不像是在‘打拳’。”
汝叨叨的話說完,申克也表示了認同。
“那除了打拳,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汝叨叨又加追了一句。
“他好像說到了他的母親。”
“說她母親什麼?”
申克回憶著,卻似乎總是想不起什麼來。最後只是說了一句:“他母親不是普通人。”
“什麼叫做不是普通人?”
“我也不是聲清楚,他說的很模糊,一會兒在他出生的時候她母親就死了。一會兒他母親和他又說了什麼,邏輯上非常的混亂,根本就理不出頭緒來。”
汝叨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他是什麼時候‘自殺’的呢?”
“和我經常交流,他的心智似乎也開始一點點的迴歸人類,表達和理解能力也在一點點的恢復。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和我說,他不能活下去。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會有很多人來找他利用他。”
申克說道這裡,汝叨叨忽然打斷他說:“既然他覺得自己不能活下去,可是為什麼卻又活了那麼多年?”
“我也覺得很奇怪。但他只是這樣在說,不斷的說著自己不能活下去。我廢了很大的功夫讓一點點的穩住他。然後忽然有一天,他對我說。他知道怎麼自殺卻又不傷到我的辦法了。”
“自殺又不傷到你的辦法?你的意思是說他要自己死去,然後把這身體留給你嗎?”
申克表示了肯定。
汝叨叨又繼續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讓你活下去?”
申克也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可是事實就是這樣,他一整天都在冥想,可我卻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問他,他就說他要想辦法離開這裡。我問他怎麼離開,他說他死了就能離開了。就好像那時候他瘋了一樣,或者說,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瘋的。”
汝叨叨也聳了聳肩:“如果有什麼人在一個暗無天日也根本就沒有人的天牢裡待上二十幾年,想必誰都會瘋。”
申克點了點頭:“我以為他只是在和我開玩笑,可是,忽然有一天,他的思維變得極其的清晰,他說,他爹爹已經死了,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結束,所有的國度都只是暫時的和平了而已,接下來會有更大的戰爭,而解決這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