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麼?
現在影九在這裡。他肯定有辦法聯絡到公孫仁波,所以,明天早上,只要睜開眼睛,應該就可以看到他了吧。
這樣想著,汝叨叨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然而現實總是很骨幹,第二天他們依然還是沒有等到任何的東西。沒有同伴沒有追兵,只是和第一天時一樣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的一天,影九還是像昨天一樣給大家找吃的喝的,然後再做些守衛的工作。
唯一有變化的,那應該算是申克終於受不了身上的藥膏,跟著影九一起來到了某個水源處,把藥水和繃帶洗乾淨了之後,換上了影九脫下來的外套和外褲。
此刻真該感謝這個時代的服裝是有很多層的。
而當申克再一次出現在汝叨叨面前的時候,差點沒把大家給笑死。
原來。在之前清洗藥膏和換衣服的時候,申克覺得自己被剪掉的鬍子和頭髮依然很麻煩,於是就向影九接了刀刃把頭髮和鬍子全部都剃掉了。
“叨叨姐姐,申克叔叔要做和尚了嗎?”
糯糯的話,讓汝叨叨笑的更誇張了。
申克有些糾結,只能說:“糯糯。叔叔這是為了方便。”
“為什麼為了方便就要做和尚呢?”
於是,申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到這個孩子了。
汝叨叨只是有事沒事過去摸摸他的頭,然後笑一會兒。接著又沒事過去摸摸,弄得申克很鬱悶。
然而他的這具身體卻是根本“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鬥得過早已好好鍛鍊過身體的汝叨叨呢。
而在申克抱怨的時候,汝叨叨卻回答他:“你是不是忘記了,就是以前,你也從來都沒有打贏我過。”
汝叨叨說的這個以前當然是他穿越前的時候。
申克沒有反駁,只是別過了頭,他當然不會告訴她,那是因為他讓她的。
同樣訓練的兩人,男人怎麼可能真的打不過女人。
幾天過去了。
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們似乎被這個世界遺忘了。
申克也漸漸的開始和汝叨叨一起在安全的時候,在那樹洞的附近做些簡單的鍛鍊。
汝叨叨看著他問:“你之前也復健過?”
申克點了點頭。額頭上滿是汗水。
他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認現在兩人的話不會讓糯糯、沐憬或是影九聽見,於是道:“我來這個世界已經有一年了。一來就直接穿到了這具身體裡面,那個時候,這身體弱的幾乎就只剩皮了,於是我就開始儘可能的在那裡面多走動,以改變這個隨時都可能會翹的狀態。”
“那原主是病死的嗎?”
“不是,是自殺。”
“自殺?”
“對,讓我感覺有些像是在怨恨中死去的。”
“怨恨中?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剛來的時候他還沒有走,只是很虛弱,然後和我同時存在著。”
“你的意思是說像人格分裂一樣,你這身體裡面有兩個人,兩種意識?”
“嗯,也是因為這樣我才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瞭解。”
“那他現在在嗎?”汝叨叨非常有興趣的追問道。
“我說過他已經死了吧。”
“可你說他又是自殺又是和你同時存在的啊,所以我沒有弄明白啊。”
申克眼睛看向了遠方,然後有些深沉的說:“他在天牢裡呆了太長的時間,所以精神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出問題了,很偏執,充滿了仇恨,又孤獨的幾乎絕望,他甚至連話都不怎麼會說,就好像已經不是人類了一般,直到我的出現,他才開始有人交流。”
申克忽然笑了起來:“一開始他還以為我是他自己想象出來的,他說他之前就一直這樣想象有人和自己說話,有人陪著自己,可在最後發現我是真的存在的時候,竟然哭了起來。”
第一百六十五章【賊王的過去】
汝叨叨聽著申克的話。
腦海中似乎很自然的浮現出了那個傳說中賊王兒子的形象。
“他為什麼要哭?”汝叨叨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終於不再只是一個人了。”
“可對於他而言,你其實和鬼沒什麼區別吧。”
“嗯,是的,可是他不在乎。”
於是,汝叨叨沉默了。
一個即使遇到“鬼”都會因為感動而哭泣的人。
那該是怎樣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