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1 / 4)

小說:十年沉淵 作者:九十八度

安開四年春,太子府素縞發喪,雪旗蔽空,伴隨橐橐馬蹄之聲,一路蜿蜒到舊國南翎。與此同時,太子府大總管賈抱朴首肯北理公主李若水舉喪回斂的請求,另派一支青龍白日旗的侍軍陪護,將容娘棺槨發放出汴陵。

李若水依謝開言之意,早在半月前就提出喪殯要求,賈抱朴多留個心眼,等三天打撈運河尋找聶無憂屍身的時機過去,才主持發喪事宜。

因聶無憂服用了大量毒丹,出門寸步難行,因此賈抱朴才深信聶無憂已死,不疑有他,放行棺槨回北理。

將出汴陵時,棺槨車輪突然損壞,李若水大發一頓脾氣,責令侍衛尋人修補。眾人沿途停靠棺材鋪,裝扮成木匠的阿駐出面,夥同幫手,將裹住聶無憂的藥棺塞入容娘槨套內,再釘牢骨釘。隨後,被置換出來的容娘屍骸火化,病重的聶無憂一路暢通無阻回到北理,太子府騎兵調轉馬頭回城覆命,謝照劫持了棺槨,將李若水等人帶回烏幹湖。

汴陵內,太子沉淵形貌枯槁,無心處置國事,水陸兩隊暫停押運,以待後期命令。郭果領先前釋出的太子諭令,離開汴陵,趕往楚州任職。她站在船頭,手持宇文家令牌,暗中帶出了摸骨張及阿吟。一旦脫離了眼線控制,三人日夜兼程回到烏衣臺,與謝飛相聚。

越州金靈河是南翎舊國的第一道屏障,牢牢守衛著錦繡江山。湍急河水奔騰而下,自西向東流向烏衣臺。烏衣臺下蜿蜒環繞一條玉帶,走到源頭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南翎依海而生,烏衣臺傍海屹立,日夜傾聽風的傲骨,浪潮的轟鳴,因此造就了獨一無二的謝族人。

日暮,殘陽如血。

葉沉淵抱著謝開言,涉水走向海中孤零零的木船,低頭站了很久,仍然捨不得鬆手。她在他懷裡安靜睡著,面容恬靜,袖口攏著一層清朗的風。船身盛織花被,隨海浪顛簸,零落一些粉紅杏瓣,大海如此寬廣,頃刻就吸附小船飄向遠方。

葉沉淵不知不覺跟著木船走了很久,海水齊腰而沒,驚得左遷撲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背。“殿下請節哀!”

葉沉淵一動不動佇立,面向海面紅日,看著天地間隱沒了那一點光輝,心如死灰。左遷不敢再去拉扯,恐怕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淚水。

☆、98再見

紅日西沉;大海寂然。

華朝葬喪隊伍徐徐撤回,一路只聞白馬鼻鳴;連風聲都停止了流動。左遷騎馬隨護白玉黑檀大車之旁,細心捕捉車內的動靜;竟是聲息全無;湣�瞥榭樟嘶昶且話恪K�贗酚爰直�擁那仔派桃椋�檔潰骸暗釹掄飧瞿Q��笞芄苣潛嚦捎卸圓擼俊�

親信說:“上個月,總管看過中書省的奏章;那上面列了數名嬪妃的人選,王家小姐也在裡面。”

左遷皺眉道:“總管的意思是?”

親信回答:“王家小姐與太子妃神韻瞧著有幾分相似,總管想將她收入府來寬慰殿下”

左遷搖頭:“這可不好;殿下哪是舍而求其次的人。”

親信沒有說什麼。

南翎烏衣臺前,海水遠接天際,緩緩推送波浪。突然,從海底冒出兩具**的身子,用鉤抓拉住飄到海中心的木船,費力地將謝開言拖回濱岸。

謝飛俯□,拍著青白膚色的謝開言,急聲道:“張館主,她真的沒死?”

張初義嘆道:“先生先讓讓。”待謝飛讓開,他便一把背起謝開言的身子,快步朝烏衣臺跑去。

烏衣巷一家殘破的民戶內宅中,阿吟聽從爹爹的要求,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工具。

張初義取出冰筒內的桑花果樹汁,掰開謝開言透冷的嘴唇,小心滴入進去,然後將她靜置一旁。十年之前,他僥倖搶得兩枚桑花果與一筒樹汁,藏入冰袋裡,輾轉來到汴陵安身。此次謝開言吞服了一整顆花籽做的丹藥,依照藥性,應是兩日之後才能轉醒。

謝飛點燃柴火,燒熱炕床,袍角在槐刺上一掛,唰地扯出一道口子。他將衣襬收回,細細摺好,道:“這種‘熱蒸法’可解謝一身上的沙毒,只是那桃花障本族素來無解藥,謝一該怎麼辦?”

張初義搬來大抽格蒸籠,加上水,放在炕床中央的洞口上,擦汗道:“先生請放心,如果我沒猜錯,太子沉淵已經解開了小童身上的桃花障,只是小童又吸食了舌吻蘭的毒香,沉在肺腑裡未排出來,雖說對性命無大礙,總歸有個引子留在了體內,估計要折損小童的一些笀命罷。”

火光映著謝飛蒼老的臉,推究這一切的起源,使他端坐在燒火木凳上,半晌才能說道:“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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