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
她需要這麼一個人,來填補心中的虛空和虛榮。
何況,宮中的日子,真的太過寂寞,她需要一個能陪伴自己的人。
相談甚歡。她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父親的宰相府,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她割捨不下這樣的感覺。她還想要。
“如果有可能,你要常來看我。”
送他出宮時,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卻如雷震耳般,迴盪在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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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亂,妃天下》之純潔的分界線———————————————
“想俺項羽啊: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偌大的舞臺上,只有身著帝王華服,素面朝天的池宿,盡力地扮演著自己不擅長的西楚霸王項羽。
若不是為了在臺下,那個容顏孤寂的女子,池宿斷然想不到,自己身為當家花旦,還會有扮演項羽的這一天。
戲苦,心亦苦。
聰明如池宿,怎會猜不中她的心事?她不過是借自己的戲子之身,試圖來捕捉那個離他遠去的穆笙的影子罷了。
穆笙,項羽,一個是當今天子,一個是昔日霸王,同樣的帝王之身,卻是兩個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塊去的字眼。
無奈此時,卻因了她的孤寂,在她的醉眼裡,將這兩個人的影子,模糊地重疊起來。
那句“虞兮虞兮奈若何”,如同針錐一樣,刺得她心裡一痛。
“皇上”淚眼愈加迷離,一直沉默著流淚的她,猛然擲掉手中玉杯,跌跌撞撞的,蹣跚著朝臺上的池宿奔了過去。
戲曲戛然而止。池宿的動作僵住,立在臺上,看她朝自己奔來,便再次如同中了魔語一樣,張開雙臂,迎她入懷。
她猛然撲到他的懷中,撞得他的胸口生疼。
他也如同陷入夢幻一般,緊緊擁她在懷,將頭埋在她的秀髮裡,伸出手,用指尖細細地撫摸著她的臉,觸碰她的淚。
雖然胸腔之下,說不出的疼痛蔓延全身,可是,真的沒關係。
即使她眼中所看到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遠在春筱宮的薄倖帝王。
沒關係,只要這樣擁住她,一切都沒關係。
她抬起頭來,眸子裡撲朔迷離,像一個貪婪的孩子一樣,纏上他的唇,無休無止地索要他的撫愛和憐惜。
她想要,他便給她。從來都是這樣,這次也不例外。
他熱烈地回應著她的吻,纏繞,深入。漸漸地,他變成索要的那個人,似蜿蜒的柔蛇一般,他忽然變得強硬,極力地萃取著被自己捆綁的獵物的魂靈,溫暖,慾望,以及一切。
很長時間以來,他幾乎戀上這樣的感覺。
熱烈的,痴纏的,絕望的。
絕望過後,還能剩下什麼?他曾一遍一遍地問自己。
答案重要嗎?
不,只要這樣就好,他根本不去想明天,以後和將來。
他明白,從他十歲的那一年,在那個滴水成冰的冬日清晨,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已經在她的雙眸和笑靨裡迷失,他根本是甘願沉醉其中,無心將自己救贖。
“要,我要”她忽然從他的糾纏裡掙脫出來,仰起臉,迷離地望著他,眸子裡燃著滾燙的慾望。
“好寶兒,聽話,別鬧了。”他撫著她的發,發出的聲音,幾乎連自己都吃驚,那般軟弱蒼白,那般沙啞無力。
天知道他心中是怎樣的煎熬,他的話違背了自己的心!是,他想要她!從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慾望,令自己恨不能將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子,狠狠地擁有,然後揉碎,遍撒在自己的靈魂之上。
她卻根本沒看到他的掙扎,任性地,不管不顧地,如同一根藤蔓一樣,纏住他的身體,痴語著,呻吟著,撩撥著他那顆已經被燒得發燙的心。
再也無力剋制,慾望如潮水般侵襲過來。他如同被觸怒的獸般,低低地悶哼一聲,緊緊地擒制住了她。
[正文:第二十九章 洩密]
不管了。只要這一刻,就算天塌下來又何妨?
如果註定你是我的劫,就讓我們一起沉淪其中,直至末日來臨的那一天。
他狂亂地吻著她,喃喃低語。
情迷意亂之中,他陡然看到她那張嬌豔絕倫的臉,馥郁清香,一如往昔。
——你在做什麼?你也要做一個不能給她承諾薄倖男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