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許蟬兒心中一陣後怕,這寶妃,實在太有手段。
“姐姐,你不該如此戲弄蟬兒,”許蟬兒哽咽道,“害得蟬兒還白白地為姐姐擔心了這些天。”
寶妃見她聰穎,更加篤定自己沒有看錯人,當下柔聲到:“不是姐姐多心,實在是這宮廷裡面,太難找到一個可以信賴的人。”
許蟬兒拭去眼中淚水,歡喜道:“這麼說,姐姐並沒有小產?”
寶妃含笑點頭道:“傻蟬兒,我這肚裡懷的,是皇上的骨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哪能那麼容易就沒了?”
“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那天我是隨性去拜訪姐姐的,姐姐怎麼知道蟬兒要來?”
寶妃呵呵冷笑了一聲,玩看著自己的指甲:“我說過,在宮裡找一個可以信賴的太難了,所以,那一整天我都穿著那件裙子,看到我裙上汙點的,可不止蟬兒你一個呢。”
許蟬兒怯怯地問:“那麼,有幾個是值得姐姐信賴的呢?”
寶妃將目光從指尖移開,轉到許蟬兒的臉上:“只有你一個。”
正文:第十二章 聖寵]
許蟬兒沒有料到,如履薄冰地獲得寶妃的信任後,竟然有如此優厚的回報。
那時她正在房裡看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白天裡,寶妃說過的話,還清晰地在她的耳邊。她輕慢的語調、她居高的神情,尤其是那雙帶笑的杏眼,仍在她的眼前恣意地閃現。
第一次初見寶妃時,她與皇后針鋒相對,給自己留下了淺薄的印象。許蟬兒不得不承認那是自己的判斷失誤。
這個女人,遠比她原先估計的,要難懂得多。
在心眼裡,許蟬兒從來沒有嫉恨過寶妃的地位,在今天之前,她沒想過要與她為敵。但是,她絕對不能忍受被任何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即使這個人是高不可及的寶妃!
這個女人在想什麼?誰給了她特權,讓她自作聰明地試探這個,試探那個?她該不會以為,世界上除了自己以外,其餘人都是任她戲耍的白痴吧?
是聰明,還是自作聰明?
許蟬兒冷笑,她還以為親手栽培了一個心腹,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可是恰恰因為她的“栽培”,使得自己對她豎起了滿身的刺!
不得不承認,對宮裡的絕大多數人,這套威逼利誘的行當都很靈驗,可是對她許蟬兒,對不起,行不通!
因為她和別人不一樣。她不是為富貴,也不是為名利,只為胸中那一口不平的爭鳴之氣。
冒充姐姐的特殊經歷,使得從她決意做這件事開始,就只當自己是個死過了的人,而對這樣抱著這樣信念的,任何的威脅都只能是徒勞!
許蟬兒捏著書的右手,牢牢的抓住書的扉頁,幾乎要留下幾道手印來。
“許蟬兒,”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那麼熟悉,令她身子一震。
她回過頭來,朝思暮想的穆笙就在那裡,書房的入口。
這是夢?她呆住,在心底問著自己。
“我沒有叫錯吧?”他笑著走過來,一身隨意的黃色長袍,胸口半敞,露出她從沒見過的,光滑的面板。
直到他靠近,一股沐浴後的清新撲鼻而來,她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是真實,並不是夢境。
“穆笙。”她站起來,竟然將他的名字脫口而出。
該死!他是一個皇帝,她怎麼能直呼他的名字!
穆笙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對,這是朕的名字,險些給忘了。”
她想,他這是在給自己的尷尬開脫,胸腔裡湧過一陣濃濃的暖意。
“臣妾冒犯了皇上的名諱,臣妾罪該萬死!”她低下身,意欲匍匐請罪。
“哪裡的話,好久沒有人這麼叫過朕了,聽來覺得分外親切。”他順手將屈身的她一攬,輕易地就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皇上怎麼想到來臣妾的春筱宮,”她深深地呼吸著他身上傳來的好聞氣息,“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這麼多天來積鬱在心底的思念,終於找到了出口,話剛說出,鼻子已經微酸起來。
只要他來,即使是寶妃的意願,也沒關係。
穆笙只憐惜地捧起她的臉:“你怎麼會見不到朕,朕日日想著你。”
呵,又是男子興頭的上甜言蜜語。可是,再多來一點吧,真的沒關係。
“怎樣才能留住你?”穆笙吻著她的髮絲,在她耳邊低語。
許蟬兒從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