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還不容易,你每天像我一樣在食堂外的那顆樹下裝睡半天,連食堂阿姨家隔壁的老王最多隻能堅持三十秒你都能知道。”
月兒愣了一愣,“什麼三十秒?”
甄命苦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還沒有秒這個計時單位,隨口敷衍說:“時間單位,喝杯水的時間,這些都不重要,我發現你注意力不集中,老是關注些不重要的。”
月兒已經回過味來,臉上微紅,輕啐一口,不敢再深究,生怕他再口無遮攔,換了別的男子說這話,她早就鄙視生氣地走開了。
甄命苦翻開宮中的一份名錄,指著其中幾個人,說:“這幾個人刺頭得殺,其他的慢慢矯正。”
月兒渾身一顫,甄命苦說殺人就像捏死只螞蟻一般輕鬆的口吻,彷彿早就殺人無數,看著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甄命苦,她忍不住怯怯地問:“可以不殺人嗎?”
甄命苦眉頭一皺,“你說呢?”
月兒不敢跟他對視,不安地擰著衣角,輕聲說:“我覺得還是打幾下逐出宮去就好了。”
甄命苦一合名錄,塞到她手裡,“你自己看著辦,我時間很寶貴的,每天曬太陽的時間都沒有。”
說著,轉身就走。
不知怎麼回事,月兒一點也不覺得他冷酷,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有些讓她心動,急忙拉住他的手,可憐兮兮地說:“甄哥哥,你別生氣,都按你說的辦好了”
甄命苦站住腳步,回到她身邊坐下,見她戰戰兢兢生怕得罪他的可愛模樣,露出這些天來第一個笑容,有些無奈地說:“就你這樣的還想管住下人,他們不欺負你就該偷笑了。”
月兒越發地忸怩,“人家是個女子嘛,也不能像你一樣跟他們打起來,能怎麼辦呢?”
“你不能打,你不會找人打啊?”
“也沒人聽我的啊。”
甄命苦嘆了一口氣,指著名單上幾個被他畫了紅圈的人,說:“這個林兼之,前幾天偷偷潛入宮中殲殺了一個宮女投入井中,製造出宮女投井的假象,這人你若不處理掉,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進你的房間,把你這個嬌嫩可口的月妃娘娘給”
月兒渾身一個冷戰,“不準嚇人家!”
甄命苦木無表情道:“這個霍家富,知道他為什麼叫家富?你宮裡那些值錢的寶貝,都已經被他換成贗品了,他家還不富得流油?虧你還傻呆呆地矇在鼓裡。”
月兒看著他,臉色突然變的有些紅潤,輕聲問:“在甄哥哥眼裡,月兒是嬌嫩可口的嗎?”
甄命苦愣了一愣,“我說這麼多,你就聽見這幾個字了?”
月兒俏臉紅得如同天邊的紅霞,眼睛不安地望向別處。
甄命苦懶得答她這蠢問題,她若不可口,能當得上這月妃娘娘嗎?她根本就是多次一問,男人都是視覺的動物。
他繼續指著另外幾個名字:“這個褚蓄,暗收好處,把自己的家人弄進宮裡,白吃糧餉,這個白越山,剋扣宮女的餉銀,將宮女偷偷擄出宮外,賣進記院”
就在他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人的罪狀時,月兒根本沒有在聽,只是看著他,眼中閃動著好奇的光芒。
直到甄命苦說完,她才哦了一聲,慌慌張張地移開目光,“甄哥哥想怎麼做就去做吧,我相信你。”
“丫頭,這是在給你辦事,你倒像是局外人似的!”甄命苦很不滿意她的態度。
月兒吐了吐舌頭,她哪敢告訴他,是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東西,讓她忍不住想要依賴他,什麼都聽他的。
自從甄命苦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斬了幾個侍衛隊長後,別宮中其他侍衛見了他,都像耗子見了貓似的,戰戰兢兢。
那些宮女見了他,也都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將軍,不敢有一絲不敬,一些宮女看他的眼神,還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侍衛的巡邏值班也不敢在懈怠惰工了,也不敢再在背後閒言碎語地說些月兒的壞話。
月兒的話也開始有了威信,別人不敢再短斤缺兩地敷衍應付,甄命苦的身手他們早已見過,想要宮中吃這份豐厚的糧餉又不用幹活,除非能暗中宰了甄命苦,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拿自己的姓命來試。
月兒也明顯感覺到宮中的風氣好了很多,同樣發放的伙食費用,以前只能吃些不怎麼豐盛的餐點,如今不但非常豐盛,而且也好吃了許多。
那些侍衛見了她也都恭恭敬敬地行禮,再沒有人敢在明目張膽地用眼光在她身上滴溜溜地打量,讓她在宮中行走也都自在舒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