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瓦崗軍臨戰時的軍容軍紀。
巡視了半日,總算是巡視遍了整個軍營,各營除少數軍容不整,大部分還算是肅整,見長官到來,無不爭相表現,巡視完畢,已經是入夜,十幾位將軍路過其中一個營地時,營中火把湧湧,喧譁吆喝混雜著犬吠,鬧哄哄的一團。
李密眉頭一皺,傳喚了守營的長官詢問,原來是妓營中有營妓跟軍營裡計程車兵乘夜逃跑,若不是李密等人正好乘夜突襲檢查,一兩個逃兵還真很難發現。
臨戰逃兵對士氣影響最是惡劣,向來軍中對這類逃兵的處置嚴酷,一旦抓住,必處以極刑。
李密喝道:“誰是這裡的統領!”
守營長官是一名旅正,見李密發怒,嚇得噗通一聲跪下,戰戰兢兢道:“是單雲英將軍。”
李密聞言臉一沉:“又是她!立刻傳她過來!”
單雲英騎著馬過來了,李密身邊的柴孝和看見單雲英的容貌時,臉色明顯地有些吃驚,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他的視線越過了單雲英,朝她身後的那妓營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疑色和擔憂。
黑夜中,並沒有人發覺這柴軍師的異樣。
李密黑著臉詢問了一番,單雲英卻並不怎麼當一回事,一兩個逃兵對於一個幾萬人營地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她統領一萬瓦崗軍,事務繁忙,對於這種小事,她也無瑕處理。
李密礙於她是單雄信的親妹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了一聲“若抓不回人來,影響了士氣,你這個當管事的將軍難脫罪責,到時候別怪我軍法無情。”
說完,也不看單雲英的臉色,轉過頭朝身邊的柴孝和說道:“柴軍師,你在倉城多年,對此地的地形較為熟悉,不如你帶人前往捉拿逃兵,務必將他們處以軍法,以儆效尤,否則其他人競相效仿,如此下去,軍紀何存?”
柴孝和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笑說:“魏公請放心,柴某這就帶人前往追拿。”
說完,轉過頭問單雲英:“單將軍,你可知道這逃走的是誰嗎?柴某聽說那甄命苦的妻子現在歸單將軍你看押,莫非是她?”
一旁的李密聞言,有些疑惑地看著這柴孝和,柴孝和加入瓦崗已經有三年,他對這軍師智囊也算是瞭解,在回洛倉建城的提議,也是柴孝和提出和督建,任命他守倉城,也是出於對他的信任,他也相信柴孝和的穩重能保倉城無虞,但今天他總感覺這個柴孝和跟往常有些不同,卻一時琢磨不出到底哪裡不同。
自從柴孝和鎮守倉城以後,他已經幾個月不見柴孝和,正好奇他的身材怎麼會健壯了許多,聲音也因生病感冒變得沙啞,有些聽不出來原來的樣子,不過面貌卻是就是柴孝和沒錯。
他正有些疑惑,一旁單雲英冷淡地說:“她確實是在這妓營中,不過逃走的人是不是她,我不清楚,既然有柴軍師出馬,那我就敬候柴軍師佳音吧,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
她本是二賢莊主的親妹子,在瓦崗軍中地位超然,又是翟讓的人,李密也未必指揮得動她,懶得再敷衍李密的手下,騎馬離開了。
李密這才沒有在繼續思索下去,看著單雲英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本想讓羅士信見識一下瓦崗軍的軍容軍紀,沒想到卻遇上這種事,單雲英又是向來不聽從他指揮的,再沒有心情帶羅士信巡視,帶著十幾個將軍策馬離去,留下柴孝和和他的幾個侍衛。
柴孝和回頭看了一眼妓營中那些獵獵湧動的火把,轉身朝身邊的侍衛下令說:“給我吩咐下去,不許傷了逃犯,我要抓活的!”
深夜。
張氏洗了個熱水澡,換身了身乾爽衣服,正躺在床上,不時探頭看了看下鋪空蕩蕩的床位,這次隨軍出征的人中,跟她在同一營帳的麵糰和其他幾個姐妹都被編入了隨軍的隊伍裡。
幾天的行軍讓她們都疲憊不堪,早早地上床休息了。
再過幾天,皇泰軍的主力就要兵臨城下,倒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自從到了倉城安營紮寨之後,麵糰就不見了蹤影,一直到營中吹起了休息號角。
她床頭的那些布花都已經不見了,那裝著靠她的身體換來的體己錢的鐵盒子也已經不在床頭。
521 末路鴛鴦
營帳裡的女人全都靜悄悄的,似乎對這種早已見慣不怪。
突然,帳篷外面傳來鬧哄哄的聲音,一群糾察隊凶神惡煞地衝進了營帳,粗魯地叫醒帳中的所有女人,一一盤查,終於發現了找到了麵糰的所在,牽了一條獵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