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顯然裡面的人已經睡下。
走到農舍門口,敲了敲房門,好一會,門開啟了,是一對老夫婦,儘管光線不佳,兩夫婦還是認出了他,歡喜熱情地請他入屋。
甄命苦向他們說明了緣由,問他們是否見過張氏,兩夫婦連連點頭。
原來兩人在傍晚太陽下山的時候從農田回來,看見失魂落魄的張氏,還以為認錯了人,遠遠地喊她,哪知越喊她越跑,途中還摔了一跤,跌得渾身是泥,狼狽爬起來,又繼續往前跑。
“我們兩個老骨頭年紀也大了,哪追得上她一個年輕的姑娘,只好眼睜睜看著她跑進林子,往邙山的方向跑了”
甄命苦急忙問:“邙山在哪個方向?走了多久了?”
“今天傍晚的時候過去的,這時候應該進了邙山,她一個女兒家的,也沒個東西防身,這要是到了晚上遇上野獸,那可真是不堪設想,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兩夫婦用手指了下大概的方向,甄命苦匆匆道了聲多謝,朝邙山的方向追去。
86 賣身契
進入邙山時,山風凜冽,氣溫驟降。
站在四通八達的岔路口,甄命苦犯了難,山風吹散了張氏身上的氣味,電子軍犬到了一條岔路口時便失去了張氏的方向。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讓他喜出望外的微小痕跡,藉著手機螢幕的光線,一個已經乾涸的血腳印映入他的眼簾,很快,他發現了每隔一步,就會有這樣一個腳印。
從這小巧的腳印看來,顯然是有一個女人從這裡走過去。
因為帶著血跡的原因,這些這個腳印跟周圍的土壤顏色不太一樣。
甄命苦沒有片刻猶豫,朝帶有腳印的那一條岔路飛奔而去。
當他找到張氏時,張氏正顫抖著,藏在一片亂葬崗的荒冢中間。
此時的她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被路邊的樹枝荊棘一類的東西撕得破爛不堪,渾身上下都是血痕。
她的面板本來就嬌嫩,只是輕輕被樹枝一劃拉,就能劃出一道口子來。
腳上的鞋也不見了一隻,雪白精緻的小腳走出了水泡,爛了後流出了血。
她躲在一個荒冢堆的後面,背靠著土堆,手裡緊握著一根完全無法用來當做防禦武器的樹枝,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對著不遠處對她虎視眈眈的幾頭豺狼,齜著白晃晃的牙,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樣子。
“不要過來!我打你們哦!”她的聲音更像是跟那些豺狼在商量。
她的語氣很搞笑,甄命苦卻莫名地感覺一陣心疼,從背後的背囊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小弩,瞄準其中一頭朝張氏撲上去的頭狼。
嗖地一聲,狼的屍身從半空中掉下來,落在張氏的腳邊,張氏嚇得連叫喊都忘記了,手中的樹枝也從手中掉落下來,神情呆滯,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那匹狼。
其他的狼見頭狼暴死當場,全都一窩蜂散了。
甄命苦收起弩,走到張氏身邊,將狼頭上的箭給拔了出來,擦乾淨血跡,重新放回背後的箭囊中。
接著將狼的屍體拖到張氏看不見的地方,轉身回到張氏的身邊,坐了下來,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陪著她。
張氏目光渙散,回過頭愣愣地看著他,顯然已經被嚇呆了。
足足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才漸漸回過神來,看清楚是他,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大聲地哭,像是洪水洩了閘一般,再也收不住。
大概哭了有半個時辰,哭聲才漸漸小了下去,變成了低聲的抽泣,甄命苦這才站起身,從四周圍找了些柴火,在張氏面前生起火堆。
火光照亮了她滿是泥濘的臉蛋。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時嬌美的模樣,美麗的眼眸紅腫得像被蜜蜂蟄了似的,兩行淚衝開臉上的泥濘,在臉上留下明顯的兩道淚痕,煞是好看。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她的身體一直在發抖。
甄命苦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
“要走也不帶上我,就留下張紙條,自己一個人跑了,太不仗義了,這回知道錯了吧。”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聽起來非常欠揍。
他撩著火堆,將火燒得旺騰騰的,隨著火勢增大,周圍暖和起來,張氏的身子才漸漸地沒有再顫抖。
甄命苦眼睛瞄了她那隻依舊在流血的腳一眼,將背後的揹包取下來,從裡面取出一個皮囊。
轉身走到她身邊單膝跪了下來,伸手抬起張氏的腳,放在自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