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於朝廷來說,直接找藉口沒收我們的家產,跟讓我們替他們賺錢比起來,顯然第二個比較划算。”鳳崇自嘲地笑道,“看來我們鳳家,還真是人人都咬著不放的一塊大肥肉呢至於浪弟為什麼會去及時地救了清舞,是因為我跟李亨在長安見過面了,答應了朝廷的要求,所以他們也打算放過清舞。正巧我跟李亨會談之後,就巧遇浪弟。我想,或許這是個機會,讓浪弟跟清舞單獨相處,商量關於舜兒未來的事。於是,便囑託了浪弟,說是求他去救清舞。”
說到這裡,鳳崇不由地笑了,捏了捏祝蘭臺的鼻尖兒,第一次開起鳳浪和祝蘭臺之間的玩笑:“不過浪弟當時似乎很不願意,看來他還是很在乎你這個‘大嫂’呢生怕他救了清舞,你的‘情敵’之後,會惹得你不高興。”
鳳崇將“大嫂”和“情敵”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祝蘭臺沒有心思去探究鳳崇的玩笑,只是心裡大驚,問道:“該不會你跟朝廷”
鳳崇也收回剛才的一臉的玩笑,無奈地點點頭,嘆息道:“即使我們富可敵國,可終究只是李唐的臣民,只要上頭一句話,我便只有遵從的份兒”
見祝蘭臺臉色沉下來,鳳崇又轉而安慰道:“不過你也別擔心,不過是每年春秋兩季給朝廷上一定的供奉,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想起將來鳳家的一切生意必須要受制於朝廷,鳳崇終究是沒辦法盲目地樂觀,憂慮道:“我只是擔心,這次損失的不是錢財,而是以後的經商自主權。雖然,或許冠上皇商的名號,會讓我們鳳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但是,也會讓朝廷進一步地控制我們”
祝蘭臺點頭,良久,才展開眉眼,笑道:“不管怎麼說,以後的鳳家是皇商了,比之前威風了很多,不怕沒錢賺再說了,朝廷要的只是我們聽話,又沒有說我們不能把資產轉移。”
說到這裡,祝蘭臺心思一動,想起了很久之前要向鳳崇解釋,最後卻因為一些事情而被耽擱下來的事——藏書寶殿的神異。
“你還記得你上上次離開之前,我跟在洛陽邊陲的小樹林告訴你的那件事嗎?”祝蘭臺興奮地問。
鳳崇臉色一變,伸手抱緊祝蘭臺,壓在身下,一邊努力地堵住祝蘭臺的嘴,一邊伸手在祝蘭臺的身上熱情地撫摸著,還模糊不清地嘟囔著:“嗯,什麼事,不管什麼事現在都沒空兒說了”
祝蘭臺被鳳崇逗弄地喘息連連,忍不住弓身迎向鳳崇,雙手緊緊地攀住鳳崇,仰起頭,熱情地迎接著鳳崇一次又一次的撞擊。
無限的火熱蔓延開來,將整個寒冷的冬夜燃燒得分外溫暖。
看著身下眼波迷離,喘氣連連的祝蘭臺,鳳崇一顆懸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鳳崇呢一直都沒有忘記,在洛陽邊陲的小樹林裡,祝蘭臺突然自他懷中消失的事。即使鳳崇心底很想探究那個秘密,但是情感卻一直不允許他去那麼做,因為那是他沒辦法陪同祝蘭臺一同前往的一個陌生的世界,他沒有辦法應對那個他不能碰觸的只屬於祝蘭臺的世界的事情,便只好選擇逃避。
祝蘭臺一晚上都在鳳崇的熱情攻勢裡暈陶陶的,接下來的幾天白天忙的要死,晚上依舊被鳳崇迷得暈頭轉向的,倒是將心底的那個應對朝廷強硬插手鳳家生意的主意給淡忘了。
正月初五的時候,祝蘭臺剛到廚房裡視察完,清點了面葉的數量,然後便要德馨院的書房處理日常事務。
轉過德馨院的後花園的時候,偶然見幾株殘梅映著剛冒出柔嫩小芽兒迎春枝條,祝蘭臺一時興起,便轉了方向,打算仔細地在後花園尋春。
祝蘭臺轉過冰面初解的池塘,來到那怪石嶙峋的假山前。見眼前怪石崢嶸,想起來鳳舜最近剛開始跟師傅學習,說起課上先生說了中原的山川地理形貌,祝蘭臺便轉身進了假山的石窟裡,準備提前準備一些東西,晚一些時候帶鳳舜來看中原西南山川的模型。
左拐右拐的,祝蘭臺花費了將近半個時辰,才將一切都準備好。拍拍髒乎乎的雙手,祝蘭臺開心地一笑,轉身要順著曲折的小路走出假山。
誰知,才沒走幾步,拐了一個彎兒,祝蘭臺便撞上一堵肉牆。
祝蘭臺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以為是哪個經過的下人,便頭也沒抬地微微訓斥道:“怎麼走得這樣慌張,這假山的石窟裡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剛剛準備好的。出去的時候記得小心一點看路。還有,記得跟其他人說一聲,這洞窟近幾日內不能再進人了,我還要”
“呵呵。”
兩聲溫潤清朗的笑聲打斷了祝蘭臺的喋喋不休